到了樓下,舒桐卻突然提出,“阿城,你能不能陪我,到上次我出事的那座橋那邊去看看?”
歐陽城聽了這個地方,雖然有點詫異,但是還是按照舒桐的吩咐,開車前往蓉江大橋。
蓉江大橋很美,算是曆城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上次舒桐出事的時候,正好是漲洪水的時候,所以滿江大洪水,以至於蓉江大橋底下,河邊的那一片草地,都被淹沒了。
這時候,正好是初春,還沒有漲洪水,水位也還低,而且河提邊的綠草也都漲了出來,風景很不錯。
因此,歐陽城一路載著舒桐到蓉江大橋底下才停下。
他想,也許這麼美的風景,能吹走她心底一世哀愁吧。
下車前,歐陽城去幫舒桐打開車門的時候,感覺到河邊稍微有點涼,便立刻脫下西裝外套。
隨後給舒桐打開車門的時候,順便就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舒桐感受到河邊確實有點兒涼,想著自己還懷著寶寶,所以就沒有拒絕。
感受到河邊的空氣,以及風景確實很美,不由就走到那片綠地上靜靜的坐了下來。
歐陽城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好同樣靜靜的坐在她旁邊,與她並排而坐,並且肩靠著肩。
舒桐看著那座熟悉的大橋,那座充滿她的噩夢一般的大橋。
第一次有點後悔當年自己的衝動。
不知不覺,又悄悄流下了眼淚。
她靜靜地看著這座大橋,任由眼淚淌過臉頰,劃入她的嘴唇。
她分明感覺到,這眼淚,苦苦的,瑟瑟的,難受極了,卻無從說起。
良久,歐陽城悄悄伸手將她的頭,扶著偏到他的肩膀上,讓她依靠著。
舒桐難受極了,也需要依靠,因此,一時間也沒有拒絕。
她現在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歐陽城是唯一的救命的稻草,她更加沒有去計較這些的心思。
一段時間的靜默以後,舒桐突然開口了,像是在對歐陽城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在想,當年若是我沒有從這座高高的橋上跳了下來,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會跟席仲南在一起了?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多錯過與誤會,更甚至傷害?”
歐陽城沒有說話。
舒桐又問道:“你說,當年要是我不跳下來,孩子也沒流產,我被警察抓回去了,席仲南會來救我嗎?席仲南會留下那個孩子嗎?”
這一次,歐陽城終於沒在沉默:
“我不知道席仲南會怎麼做,但是我知道,等你被抓回以後,席仲南再不動手,我就會動手救你了。其實,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你懷孕了,以為過兩三天你就會被執行死刑了。那時候我是打算好的,若是席仲南在你執行死刑前,還不動手,我的人就會出馬的。”
舒桐突然就笑了,略有點嘲弄:“照你這麼說,那我當年確實是跳錯了呢!”
歐陽城看著她這個樣子,極其難受,幫她分析道:“你這樣說也不對。其實,若不是你跳下來,席仲南又怎麼知道他是真的愛到你無法自拔呢?當年若是你沒有跳,說不定你們現在依舊在互相折磨。你家的事情,更加沒有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