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琴斂眸,眼中閃過凜冽的怨怒,雙手握成拳,正想發作,一旁盛飛鴻卻是邁出一步,站在了她麵前。
她訝異地抬頭看向盛飛鴻,卻見盛飛鴻一臉不悅地瞪著嚴雲佳,不悅地斥責她,“雲妃這是怎麼回事?方才薛太醫才說了,你本就小產,又思慮過甚,對身體不好。你這般哭著豈不是對自己不負責任,想讓自己的身體更加不好?也幸好皇上在這裏,也看到了皇後娘娘與臣妾都隻是關心你,否則傳出去還以為皇後娘娘和臣妾是欺負了雲妃呢!”
“盛妹妹……”嚴雲佳張著一雙水眸,仿佛收到了嚴重的打擊一般,白著一張俏臉,委屈地看著姬玄曜。
姬玄曜深吸了一口氣,卻是不再看嚴雲佳,隻反而看向薛太醫,“你說說雲妃的身體怎麼回事?”
“回稟皇上,雲妃娘娘幼時烙下了病根,此次因為藏紅花小產,可以說是身體虧損得十分厲害,以後需要長期靜養,否則將來恐怕難再有孕!”薛太醫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說法卻是比方才對司月琴說得還要嚴重幾分。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嚴雲佳尖銳地大聲吼著,那刺耳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格外洪亮。偏生,方才還那麼虛弱的她,忽然就有了這麼大的力氣,著實令人詫異。嚴雲佳的視線觸及到姬玄曜那雙冰冷地眼眸,頓時消了音,麵容扭曲。
“既然如此,那雲妃就好好休養吧,這段時間就不用去仁壽宮和鳳儀宮請安了,皇後和盛妃也不要過多打擾雲妃休養!”姬玄曜冷哼一聲,一句話就讓嚴雲佳的心底跌落穀底。
姬玄曜讓她好好休養,卻隻字未提休養多久,分明就暗藏了無限期的意思。
嚴雲佳麵容發白,當即就想起身求饒,司月琴卻是看得清清楚楚,趕緊上前按住嚴雲佳的肩頭,柔聲細語地說,“雲妃快快躺好休息,你放心這段時間太後和本宮定然不會打擾你,你且好好養著,等都養好了,再去請安吧!”
嚴雲佳心頭暗恨,然而在姬玄曜那冷冽的目光注視下,隻好柔柔地點了點頭,一副無限感激的樣子。
姬玄曜冷眼看著兩人如同親姐妹一般,又看著一旁始終淡然的盛飛鴻,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隨後吩咐,“今夜朕去盛妃那裏,你且早些準備吧!”
說完,轉身據離開了。
眾人趕緊福身,恭送姬玄曜離去。
司月琴也實在懶得和嚴雲佳再多說兩句,冷冷看了盛飛鴻一眼,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成了今天最大的贏家,不由氣憤不已地朝外走去,經過盛飛鴻的時候冷哼一聲,低聲說,“盛妃倒是和平時不太一樣了啊!”
說完,憤憤然離去。
盛飛鴻福身恭送司月琴,轉身看了一眼嚴雲佳,嚴雲佳一臉猙獰和怨毒,咬著牙惡狠狠地說,“盛飛鴻,你害了我的孩兒,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償命!”
盛飛鴻不覺一陣心寒,那種被毒蛇盯著的感覺令她不寒而栗。
這一刻,她再看向嚴雲佳,她卻是一臉笑意盈盈,隻說了句“妹妹回去吧”,輕描淡寫的,令人驚心肉跳。
盛飛鴻抬步離開傾雲宮,心頭一陣悲涼,嚴雲佳可憐卻也可恨,將來,她會不會變成那樣的人呢?
第一次,盛飛鴻發現前途渺茫,爭與不爭,竟是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