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棧裏平日裏起得很早的那幫客人們本來這時候應該坐在大廳等著吃早茶啊,怎麼今天一個個的還沒有起床?小二看著空蕩蕩的大廳疑惑道。於是我們勤勞的小二哥就盛好早餐,盡職盡責的給樓上的客人們一個一個的送了過去。
眾人被小二敲醒,看了看天色,不由得有些著急:怎麼偏偏今天就睡遲了呢?眾人聚到大廳下麵。卻發現少主和班老頭不在這裏。去了他們的房間發現他們的被子都收拾的好好地,這才明白少主和班老頭是故意的。眾人都有些生氣和不解:明明說好的,一起行動的,這算是怎麼回事?不信任我們麼?幾位長老看著眾人氣呼呼的坐在大廳裏,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其實這個主意是我們幾個出的。”眾人回過頭,看著這幾位笑而不語的長老,齊聲問道:“為什麼?”長老們坐下來,一邊喝著茶一邊微微說道:“這麼做並不是不信任大家,反而,若是不信任大家,當初就不會告知大家有這件事。但是這次去金礦並不是人多就能夠力量大。這金礦本身就是樓家造的,起初打通這個金礦就是以備樓家子孫的不時之需,所以這通道必定是設計精巧而不引人注意,這樣一來,反而人少更為方便一些。要是實在有什麼困難,到時候少主他們會回來通知我們的,到時我們在一起去也不遲。”眾人聽了這番解釋,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紛紛點頭表示理解,便各自吃起早餐來。而此時的重三卻總覺得有些奇怪,這麼四下一環顧,終於想起了些什麼來:對了!秦逸!秦逸也不在這裏!若說少主他們是去金礦了,那秦逸又去哪裏了?剛剛去他房間看時。也沒有見到他的人啊?。自從上次秦逸教唆自己去抓小和尚,被少主說了一通之後,重三就有意的和他保持了距離。隊中的人也不太搭理他,所以這些天對他的行蹤也並不注意,想到這幾天秦逸總是呆在房間裏麵,偶爾間對他出言不遜他也全然不在意,心情好的有些異常。難道他。。。?不會是。。。。?重三一下子睜大了眼,不由得驚叫出聲。
“你快點行不行?”元清坐在小灰旁邊催促著,恨不得把繩子搶過來自己駕車。小灰看著已經接近癲狂的馬兒,無奈地對元清犯了個白眼。石橫從馬車裏麵探出頭,安撫著狂躁的元清:“你別老是催來催去的,我們這是跟蹤,不是搶劫。你不是也看到溫爾還活蹦亂跳的麼?”元清氣呼呼的回瞪了石衡一眼,嘴裏嘟嘟囔囔的埋怨:“真是不曉得你幹嘛要跟蹤他們,直接把溫爾搶回來不就好了嘛?這麼費事幹什麼?!”石橫笑了笑,“你們不是也要問一問有些事情的前因後果麼?就耐著性子弄弄清楚再出手,不會有什麼損失的。”元清雖然心裏同意了石橫的說法,但是臉上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忍不住再次催促到:“那你就再快一絲絲吧!”石橫笑著退回到馬車內,靠在馬車上,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忽而想起了兒時的一些往事:那時的雁山還是座無人居住的荒山。師傅帶著小石橫來到雁山上采了些草藥,準備回去給自己的小師兄秦逸敷上。師傅拉著小石橫爬上了難走泥濘的山道,終於見到了一顆他們要尋的一味草藥,欣喜不已。師傅不經意間注意到這個身上沾滿摔倒時的泥土卻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徒弟,心中對這個小徒弟多添了幾分歡喜和比較:要是換了秦逸,恐怕來都是不肯來的,何況是爬這麼陡峭泥濘的山呢?秦逸雖然天資聰穎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卻心氣浮躁高傲,恐怕日後難有什麼大的成就。這小石橫雖然言語不多,身子也弱,卻是有顆玲瓏心,說話做事沉穩有思量,來日必定不可小覷。但是一直以來真人就是覺得這石橫太過沉穩太不像個小孩子,反而不是很喜歡他,更加中意活潑心形的秦逸。今天由於這意外來到雁山看了看這山外山,天外天忽而覺得心中恍若有所悟。采完了藥,真人也並不急著下山,而是讓石橫陪著他一直到了雁山頂和他坐著一起看這大雁掠餘輝的美景。真人忽而興致大發,脫下背簍,獨創一招雁過無痕。一招舞畢,頓覺心胸更加開闊個人的煩惱私心都被這山川精華遣的消失殆盡。轉頭看著這個眼中充滿了渴望事後卻低頭不語的孩子,心中難免的愧疚:平日裏隻顧著一己的偏見,冷落了這個孩子,也不曾多加教導。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身世淒苦的孩子,除了靠自己能有什麼方法可以存活於世?自然難免幾分小心戒備,自己卻因此一直在心中對他百般挑剔,真是罪過。不過,好歹聖人常道:亡羊補牢,尤未晚矣。於是,“橫兒,師傅傳你這招‘雁過無痕’可好?”小石橫的眼睛亮了亮,鄭重的點點頭,笑了。雖然日後這件事情被秦逸發現,大喊師傅偏心,最終還是將這‘雁過無痕’學了去。但是石衡知道,自己日後再也不會被師傅冷落了。而秦逸對他的不屑和瞧不起轉化為怨恨和嫉妒的情緒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