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馬角獸,顧淩跟在素可的後麵,一起漫步在這茫茫草原上。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上午的是時光最是美好,一望無際的草原,滿滿的綠色。暖暖的陽光在藍藍天空下散著絢麗的色彩,此時天空之中並沒有那潔白的雲朵。
素可騎著她自己的那匹馬角獸,緩緩地放慢了腳步,迎著明媚的陽光,做出擁抱的姿態。
“顧淩哥哥,你也來感受一下這草原特有的陽光與清風吧!德叔說一年當中,這段時間是草原最舒適的時候了。”
望著前麵的綠裝少女,顧淩不止一次想起自己的妹妹,妹妹顧伊如果還活著差不多也是這麼大了吧。
“小可,你多少歲了啊?”顧淩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十五歲啊,顧淩哥哥你呢?”
“我啊,十七了,話說我有一個妹妹也是十五歲大呢,嗬!”跟不諳世事的素可講話,顧淩也總不自覺的用起同歲的語氣。
不過這家夥外表看起來並沒有十七歲的感覺,白淨的麵容滿目清秀,烏黑的眼睛十分深邃,並不是很強壯的身體,將他的爆發力都內斂進去,根本就不像是從小隨著師傅一起修行長大。
“那她現在在哪呢?”素可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八歲時我們失散了。”
看著顧淩有些落寞的臉龐,素可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你很想她吧!”
感覺到素可的語氣有些變化,他有些奇怪,微呆純真的形象已經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很難想象她這略帶落寞的神態。
每個人都是複雜的,都有自己那幾個不為人所知的方麵。素可聽到顧淩想自己的家人後,內心裏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可是自己早已經不知道他們的模樣了,更別說該如何回憶起他們。
“是吧,看到你之後我就想起她!”心裏默默加了句,還有我的父母。
顧淩對家人的執念特別深,這和他的兩世遭遇有關,他今世本想珍惜,但命運不給他機會。
他自小就是一個武癡,很早開慧的他,從小就明白武力在這個世界的重要性,每天隨著父親一起鍛煉修行,所以在家門遭到仇殺的時候,他就有七階武者的實力。也正是這點實力,在父親的掩護下他才能和妹妹顧伊順利逃掉,隻是在後來顧淩還是和妹妹失散了。
當酒雲看到一個不足十歲的小乞丐,眼神裏麵甚是漆黑、空洞,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般,酒雲並沒有多大的觸動,在這個世界不幸的人太多,比眼前小鬼更不幸的人他也見過不少,自己不是聖人,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都是要靠每個人自己去適應,自己能給的幫助實在是有限。
但是在這個年齡的他卻有著七階武者的實力,這點還是讓酒雲略微驚訝。璞玉還需雕琢,也需要引導,看這名小鬼的神色,酒雲知道他對這個世界已經是厭惡透頂,如果被惡念過重的人加以利用,顧淩很可能又是禍害一方。種種考慮之下,本已決定不在收親傳弟子的他,再次生出將顧淩收為關門弟子的打算。
跟著師傅來到十萬大山,結識了新的朋友大師兄袁征、二師兄劉昊和三師姐赤璿,七年的時間,師傅、師兄和師姐還給了他一個比較正常的童年,顧淩才重新治療好內心的疾病。
時間是偉大的,它是治愈所有心理疾病的一介良藥。時間也是殘忍的,一切的思念在時間的作用下也會被無限的放大,煩惱之後更有痛苦。
雖然顧淩已經有了新的親人,師傅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但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情懷使得他不時的想起自己的妹妹。
“我也想我的父母了,雖然我已經記不清他們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呆,隻是素可的一種無意識的偽裝,其根本是想掩飾內心的失落。雖然爺爺他們對她很好,可她一直沒有傾訴對象,內心之中素可還是十分想念自己的父母,這一點可能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
顧淩伸手輕輕理了理素可的紅色頭巾,捂掉了她眼角的淚珠,他開始後悔自己引開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