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蓮花池的方向,端木初塵急速地四下尋找,這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傳進耳畔,那琴聲忽而清澈透明,酣暢淋漓,清越如泉水;忽而古樸渾厚,淡泊高遠,幽深似鬆濤。端木初塵怔怔地在原地聽了好一會兒,太美妙了,她幾乎忘記了自己是來找人的……
端木初塵暗暗讚歎著,然後尋聲而去,穿過一些花草樹木之後,視線豁然開朗,隻見眼前大片大片的睡蓮在湖麵上飄蕩著,碧綠的蓮葉將清澈的湖水映成了淡青色;點點紅蓮點綴其中,真是風景如畫,確切地說,和端木初塵剛剛畫的那幅《亭亭淨植》是如此的相仿。
更完美的是,湖畔邊,一個白衣男子長身而坐,靜然撫琴;琴聲淙淙,朵朵睡蓮在他的身後悄然綻放,微風吹過,似乎正在伴隨著琴音翩然起舞。男子在荷花叢中淺笑著,那笑容真是傾國傾城,美若天神!大概是覺察到端木初塵的到來,男子抬頭微笑著,清冷的眸子裏劃過一道妖豔的光芒,亮若星辰……
“此曲名為《清蓮賦》。”男子的聲音有些幹澀低沉,語調也有些怪異,卻又特別的清遠而好聽,“花中君子來哪方?亭亭玉立展嬌容。既然不願纖塵染,何必立身淤泥中。”
端木初塵聽到男子突然說話了,這才緩緩地走到池邊,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剛剛的驚歎壓在了心底,“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淡淡地問道,盡管心裏正蕩著小小的漣漪。
“因為你。”男子淨出語氣清清冷冷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端木初塵轉過身子,看向男子,“為了要謝我嗎?”
男子淨出搖了搖頭,那如瀑的長發在空中也飄舞著。端木初塵暗暗歎了口氣,這樣一個如蓮的男子真是妖孽啊,居然連搖個頭也會讓人覺得那麼的好看。
“為了……”男子淨出目光定格在端木初塵的臉上,然後輕輕地說,“為了一塊石頭,叫天心神石。”
端木初塵搖了搖頭,“我想你是找錯人了,我並不知道什麼是天心神石,所以……”話到嘴邊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因為端木初塵震驚地發現,自己說到“天心神石”這四個字時,那個胎記處分明感受到一陣灼熱,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
“既然能找到你,我自己知道它應該在你這裏。”淨出仔細端詳著初塵的臉色,完全斷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你再說一遍天心神石四個字。”
端木初塵更加迷惑,穿越過來後,唯一能讓提醒她還是現代人的,就是這個石頭形胎記了。雖然她一直都覺得這個胎記有些怪異,卻並不曾像今日這般的震撼;因為剛剛那股灼熱感與往日的熱氣並不甚相同,似乎隱約地帶著一股寒意。而這寒意卻與灼熱相互融合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感覺。怎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