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塵,大哥一直答應要好好保護你,是大哥食言了,對不起。”望著一直靜默著的端木初塵,端木逸凡忍不住先開口了。他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一位作“兄長”的責任,尤其是今日端木初塵就要進入不喜歡的宮廷,端木逸凡更是覺得錯都在他。
“大哥,不要對初塵說對不起。”端木初塵定定地凝視著麵前這張異常熟悉的麵龐,一種溫暖的情愫在心頭蕩漾,“還記得初塵第一次見到大哥時的情景,那時大哥就給初塵一種安全感,讓初塵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關心。所以,初塵讓大哥坐馬車同行,就是想對大哥說句感謝的話。”
其實端木初塵還有好多話想說,但是卻絕對不能說。因為端木逸凡根本不會理解,更不會相信自己說的是真話,所以,還是把那些話保留在心裏吧。
端木初塵清楚記得,當端木逸凡穿著一身青衣出現在靜心苑的門口時,她的心髒一陣陣地緊縮著,那仿佛是前世的心動,在這一刻清晰無比地扼住了她的脈搏,讓她怎麼也無法抹去那種記憶。是的,端木逸凡那熟悉的眉宇、那棱角分明的輪廓、還有那烏黑明亮的雙眸,都分明是陳尋羽的影子!
是的,當時端木初塵真的失態了,她定定地看著端木逸凡,不知道這是夢裏還是現實?如果除掉這身藏青色的長衫,如果再梳上陽光而又清爽的寸發,那完全就是陳尋羽的化身啊!端木初塵怎麼能不震驚,怎麼能不失常?她趕緊閉了閉眼睛,也許那隻是幻覺,隻是幻覺……
嗬嗬,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好傻啊,否則端木逸凡怎麼會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像看到怪物一樣看自己呢?想到這裏,端木初塵忍不住笑了,“大哥,當時初塵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憐啊?”
“嗬嗬,初塵原來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事啊?大哥……以為初塵早就忘記了呢。”端木逸凡說到這裏有些酸楚的感覺,臉也微微地泛起了不易覺察的紅暈,“當初初塵的樣子哪裏是可憐啊?分明是在教訓三太太。還有啊,你明明就是一個鬼丫頭,那棵桂花樹下的鬼影,其實就是你這丫頭,對吧?”
這還是端木逸凡第一次與端木初塵回憶起當初的事情,端木逸凡說著說著就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嗯,“那時的初塵,活潑可愛調皮,就連一顰一笑,都帶著調皮的味道,真是可愛……”
端木逸凡說到最後這一句,似乎是發現自己有些失言了,趕緊收住了話題,紅著臉,不敢再看端木初塵的眼睛。
端木初塵嘴角劃過最溫柔的笑意,其實她不僅活潑調皮可愛,更是一個敏感的小姑娘。最初端木逸凡對她的關懷,不否認應該有一種喜歡的成分的;甚至於端木初塵也幻想過端木逸凡就是陳尋羽的前世,那樣穿越過來後,還可以成就他們未完成的愛情……
隻是後來端木逸凡出征了,一別就是一年,且音信皆無,這讓端木初塵又淡淡地失落著,覺得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端木逸凡不僅不是陳尋羽的化身,對自己更是沒有感覺。於是,便提醒自己,他隻是一個府裏的大哥哥,他對自己的關心,也隻是出於同情和憐憫……
“大哥,初塵好想知道,你出征打仗的時候,有沒有牽掛過初塵呢?”端木初塵說得沒錯,那一年裏她經常有種期待,希望端木逸凡能給她寫封信,哪怕就隻一封也好,然而最終也沒有盼來。
“當然有啊,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大哥最牽掛的就是你,怕你受三太太的欺負,怕你受苦……”端木逸凡聽到這樣的問題有些著急了,將自己對端木初塵的關心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