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塵,難道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我就是你們剛剛提到的瀚睿啊!”紅衣郡陽王沒有回避自己的身份,隻是在麵前端木初塵的時候,聲音忽然變得異常的溫和如玉,就像先前一樣透著優雅,“如果早知道兩樣東西都在初塵的手裏,瀚睿又何苦大動周折呢?”
“是的,沒錯,兩樣東西都在我手裏,但是對不起,我不會交給你的!”端木初塵說著悄悄護住獨孤淨出,因為獨孤淨出中毒在身,很可能不是紅衣郡陽王的對手,自己一定要保護他。她不由得想起了與郡陽王初次邂逅的情景,曆曆在目啊,曆曆在目——
那一****來到了京城裏最有名的酒樓,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如此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它的菜好、酒好,更因為它這裏的規矩多。
酒樓一共三層,第一層是尋常的雕花圓桌,在此的客人也是尋常的百姓、商客;第二層是雅坐,放置著十二張極品紫檀木紅漆方桌,能在這裏用膳的人非富即貴;這第三層才是最高雅的,是一間一間的小雅室,那裏可是所有文人墨客、名門望族、皇孫將後的終極目標。
也就是說,第三層隻有非凡之人才能進入,而且隻有七間,如果想來這裏,最好是預定。現在這裏隻定了三間,據說其中一位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八王爺郡陽王。
而此時,二樓的一個靠窗邊的紫檀木紅漆方桌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那是一個如玉般濕潤的男子。隻見他一身青衣,容貌清俊溫和,雙目如同瑩玉般散發著光華,眉宇間似有淡淡的笑意。初看並不打眼,然而細細品下去,卻如陳酒般讓人著迷,再也舍不得挪開視線。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隻精致的白玉酒杯,他的神情恬淡而安適,像靈山秀水間沉靜的溫玉,隻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黑衣男子,濃眉大眼,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身後,“公子……”黑衣人輕輕叫了一聲。
青衣男子擺擺手,轉頭看向窗外,此處的視野甚好,幾乎能將整條街的風景盡收眼底,今天是大軍班師回朝的日子,據說皇帝會親自到城門相迎。因而這街上的人比往日多了幾倍,男子的眸中劃過一抹嘲諷,正欲收回視線,卻被一道背影牽住了目光,那是一道風姿清絕的纖影。
這個身影自然是端木輕塵了。此時端木輕塵正望著酒樓的門匾琢磨著,看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決定今日就在這裏消磨時間了。
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臉上掛著和藹的招牌笑容走了過來,忙搶在另一位同伴前麵對她打招呼,“姑娘可是一個人?”他恭敬地問道。
“可有位置?”端木輕塵打量著大廳的周圍,幾乎都已客滿,隻剩下一個角落還有一個空位。
“有、有、有。”少年趕緊回答著,見端木輕塵衣著不凡,氣質脫俗,當下便決定帶她去二樓,“姑娘這邊請。”
端木輕塵隨著少年來到二樓,視線豁然開朗了許多,這二樓並不像一樓那樣吵雜,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喝酒吃菜,即使偶爾閑聊也都是輕言細語的,很是寧靜。端木輕塵滿意地點點頭,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環境。隻是……
又沒空!怎麼這麼倒黴?端木輕塵真是沮喪極了。
少年一見這情形,懊惱地敲了一下腦袋,剛剛隻顧著看美人了,忘記了二樓的雅座早就座無虛席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總不能讓這麼漂亮的姑娘就此離開自己的視線吧?
少年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客人,發現窗邊的那個位置上隻坐著一個人,而且那個青衣男子看著溫文爾雅的,想必一定好說話,“這位公子,能否請您與這位姑娘同桌?”少年笑容滿麵地走到青衣男子身旁,打了個千。
“不行。”不等那男子回答,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馬上便回絕了少年的請求。少年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