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聰和吳強一起雙雙被辭退了,陳聰一個人無精打彩的向自己的宿舍走來,心裏在想:“這是他第一份工作,他其實很努力在學,很認真在作,他其實很想好好幹這一份工作。然而,因為打架,今天卻被站長當麵通知被辭退了。雖然站長很無奈的告訴他:“你被辭退了”,也很認真細心的開導他:“其實我也不願意這樣開除你,不過公司的製度是這樣的,願你以後有個更好的工作,你去宿舍好好收拾你的行禮去吧。。。”站長說了很多,他也沒去記那麼多,就是心裏無法開心起來,因為,好像他的心碎了,他傷心了,第一份工作,第一份打擊,盡管李梅一直對他說“你是聰明人,這點挫折難不倒你,也許正是你下一個機會的開始呢?”他真的無法開心,無法釋懷。李梅和陳春兒過來幫他收拾行禮,陳聰看到陳春兒眼圈紅紅的,他知道陳春兒是因為他被開除了,今天不知哭了幾回了,他想安蔚她,可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收拾好行禮,李梅和陳春兒默默的送他出加油站,搭上公交車走了才轉身回加油站。
陳聰離開加油站後一時也不知去哪好,在這個城市裏,他還真不知哪裏才是他最好的安身之地,最後還是回到了李芸工作的旅社。
因沒工作,陳聰一天也不知作什麼好,出去找工作吧,一時也找不到好的工作,實在沒事作了,就坐在旅社的大堂裏陪著李芸等幾個服務員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陳聰住宿的問題上來了。
李芸對陳聰說:“你出來打工,沒工作,身上的錢一定不多,整天住旅社也不劃算。有沒有想過自己出去租間房子住啊。”陳聰回道:“想是想過,可我從來沒有自己租過房子,沒這方麵的經驗啊”
“你們說租房子,我就想起以前有個客人講過這麼一個故事”李芸旁邊的一個胖服務員插嘴道:“記得他說是一名記者,他剛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在老鄉那兒蹭住。不到一個月,他實在受不了他老鄉的夜貓子習性,就在一份報紙上弄了個租房啟事。
登出來後,果有電話追來,一個女的,她說聲音很年輕,要與他合租。她說住在她那兒最大的好處是不堵車,“抬頭就能看到地鐵站”。
她在地鐵站出口等他,人長得不錯,是那種走在街上讓男人有想法的女人。他們往她家走去。他記得先是穿過一個菜市場,後又穿過一個公共廁所,後又穿過……現在他都忘了,反正,走得他腳底疼了,還沒到她半年前剛租的家。後來,終於到了,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何止是她電話裏說的500步,1000步都不止,而且是飛人喬丹的步子。他站在她家的陽台上,是能看到地鐵站,但得用望遠鏡才成。
後來,他又看了一家,那是一處平房,價格也合適。她特別強調住她們家安全,“你放心上班去吧,他們家老太太天天坐門口兒看家呢。”聽完他嚇出了一身汗,是他害怕她家老太太那種有中國特色的目光,特別是當你與一個女的同出同進的時候。
後來,又接了幾個中介的電話,說得天花亂墜。他很奇怪隻來了兩個像回事的電話,老鄉問,租房啟事你是怎麼寫的?他把那份報紙拿給他看了:我是一個記者,有穩定的收入,欲租一居室……老鄉不愧是某大報編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你怎麼能說你是記者!難道沒聽說過防火防盜防記者?
於是,經他們兩人共同研究,最後擬出一份租房啟事。老鄉總覺得還少些什麼,對著紙條發了好幾分鍾的呆。突然,隻見他眉頭一皺,提筆加了幾個字:替房主保密。
當他說再拿到報上登的時候,老鄉說,費那神幹嘛,走,我跟你到前麵那個小區貼去。於是,下午他們把十來張紙條兒貼在小區的電線杆上(有幾張不幸與包治百病的老中醫為鄰),樓梯口,剩下一張沒法貼,他就貼到了垃圾桶上……
天還沒黑,電話就一個接一個地響了。有好多家,對他都挺熱情的,有一位大媽甚至還問我結婚了沒有……
最後,他找了個不錯的一室一廳,那個女的聲音很好聽,她說她的房子怎麼怎麼好。但最讓他心動的,是她讓他喊她表姐——她在電話那頭說了,如果有人問你這房子是誰的,你就說是你表姐的。
所以,到現在他都一直住在他表姐的房子裏。他表姐在一個很不錯的單位,一份很不錯的工作。她很忙,忙得他一年也隻能見到她兩次,一次是收房租,另一次也是收房租。”
“對於許多異地打工者來說,最無奈的事情莫過於租房了,其中的酸楚豈是一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一個長得瓜子臉,顯得很清秀的女服務也開口說道:“我有一個表姐數年前來到這座城市打工,在經曆了幾次搬家後,她戲稱找房是“第二次就業”——太難,在她眼裏租房者都是給房東打工,既然是打工,這中間就有著太多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