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你不公平,我不願讓自已屈就,更不願讓別人為我屈就。屈就的愛情是最卑微最不堪一擊的,現實的例子太多太多了,我不想再去趟多一次。”希樂雙手橫在方雨澤的胸前,輕輕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低垂著的兩扇長睫撲閃撲閃著,像一隻脆弱的蝴蝶在扇動著翅膀。
“在愛情的世界裏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總有那麼一個愛得最深付出得最多的人,你不願屈就自已,那就讓我屈就,讓我來愛你。”方雨澤拉著希樂的手不放開,他心裏清楚,這次放開了,那他就永遠失去擁有她的機會。機會隻有一次,他不願再錯過。
希樂想掙紮他的揪扯,卻被他蠻力的圏著不放,她倔強的傲起頭,兩行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滾湧而出,嘶啞的聲音從被咬得泛白的唇裏嗚咽:“我不願屈就自已,更不願意勉強自已,勉強我的孩子,這是一個媽媽對孩子最基本的承諾,你是不會理解的。”
這隻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方雨澤並不比安亦辰跟慕伊凡,這兩個男人是她用生命真心愛過的。隻是方雨澤,她對他的好,對他的關心隻是單純的從憐憫出發,有的話也隻是最單純的同學情意,絕沒有男女之情在其中。
“那你告訴我,你拿什麼去給你的孩子承諾,你有能力去照顧他撫養他長大嗎?慕伊凡那麼三心二意的花花公子值得你去依靠嗎?難道你就甘願拿自已的一生跟孩子的幸福葬在這個男人身上嗎?我可以給你更多的幸福,可以給孩子更好的教育和生活條件,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下心去接受呢?你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拿孩子的一生去賭你那可悲的自尊心值得嗎?”方雨澤的自製徹底崩盤,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他憤怒。
“方雨澤你不是我,你永遠無法體會我的感受,當你站在我的位置上時,你就會知道愛一個人不是你說的那麼輕鬆,那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是負擔你知道嗎?你以為我不想愛嗎?從小到大我最渴望最需求的就是別人的愛,可是,現在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愛這個詞不是我可以承受得起的。”希樂奮力的掙開方雨澤的糾纏,後退著步子離得遠遠,淚勢更加的洶湧。
方雨澤無力的垂下眸,暗沉著聲音問:“你以為這樣就是解決問題嗎?李希樂你這是在逃避,你隻是個不敢麵對現實的懦者。”
“沒錯,我就是一個懦者,一個卑微者。所以我求求你們,放了我,不要再來擾亂我的生活,讓我繼續躲回在自已的盔殼裏,行不行?”希樂心力交瘁的乞求著,她的眸裏不再是發著亮晶晶的閃光,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對現實對愛情充滿絕望跟恐懼的可憐女子。
究竟是誰扼殺了她的靈魂?究竟是誰她的獨自一人麵對著殘酷的社會。
方雨澤抿著嘴沒有出聲,利落的從皮夾裏抽出一張名片,拉起希樂的手放在她的手心裏緊握著。
希樂正想抽回手,不想接受他的這份情意,太沉重了,她還不起。
方雨澤暗啞著心痛,凝神屏息的說:“不要拒絕我,拿著這張名片,隻要你有困難,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我想這是我唯一可為你做的。受了委屈,或者……你都可以回到我的身份,有我給你遮風避雨。”
握著名片,希樂隻能無言默默的流著傷心淚。
懵懵然然的回到慕家,慕伊凡還沒有回來,希樂回到房間靜坐在陽台上的太妃椅上,今晚的夜空沒有星星的點綴,月亮兒也不知躲到哪裏,黑蒙蒙的一團像黑暗緊包圍著她,一絲絲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門,抑製不住的寒顫。
歲月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無論曾經許下多很深切的誓言,在所有的利益情恨之間隻是一句可笑的玩話。
安亦辰說愛她,癡心不已的說此生非她不可,希樂唇角扯出一絲冷諷的笑,她在笑自已的愚蠢,連這麼無稽的謊言也相信。
慕伊凡說愛她,為了她可以改自已,甚至放棄一切,希樂暗痛的苦笑,她還是在笑自已的愚蠢,竟能一再的相信男人的誓言,拿著這些誓言將自已傷得體無完膚。
現在方雨澤說愛她,為了她可以不介意所有,隻為陪在她身邊,希樂更是可笑,她在笑自已的人生像是在重複著上演著這些無聊的戲碼,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愚蠢了。女人隻有靠自已才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假可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