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嶺的人,給我滾出來!”
陳叔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瞳深處有著壓抑的怒氣湧出來,死死地盯著先前的聲音傳來之地,冷喝道。
墨嶺,天險郡第二大勢力,僅次於郡王府淩家,向來與郡王府不對路子,對天險郡霸主這一寶座覬覦已久,因而一有機會就給郡王府下絆子,導致兩大勢力積怨頗深。
隻是,令陳叔沒有想到的是,平時明裏暗裏和郡王府做對也就罷了,可墨嶺這幫滾刀肉居然敢直接如此明目張膽地闖進靈煉穀來,還出言不遜!
“喲,看來,擊殺了兩頭森月狼還讓你們的信心爆棚了呢!”
這一道聲音,卻不複剛才的男子聲音,而是換成了一道嫵媚的女聲。隨著兩聲輕笑,從營地的邊緣走來兩道悠閑的身影,一男一女,兩人神情泰然自若,腳步從容,如同是來遊山玩水一般。
那男子一身灰袍布鞋,看上去頗為樸素,但定睛一看,那灰袍之中卻隱隱繡著不易察覺的華貴銀線,在領口袖口處更有一圈金絲,表明其並非一窮酸書生。男子臉龐長得頗為妖魅,嘴唇微微一抿,便銳利得猶如刀刃一般,手持一把白折扇,微微扇動,拂過鬢旁碎發隨風揚起。嘴角一直掛著的似笑非笑,更為其添了幾絲邪氣。
而那女子身材高挑,一身藍紫色的緊身護甲緊緊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嬌軀,齊膝高的戰靴之上鏤刻著繁複的花紋,微微翹起的裙擺之下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玉腿。一頭藍紫色的齊腰長發柔順的垂落肩頭,在早晨的清輝照耀下閃爍著幽紫的光芒。
女子身上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她那對狹長眼眸了,竟然也呈詭異的藍紫色,若是被她的眼眸凝視著,就好像後背有一條冰涼的毒蛇緩緩爬上,讓人不寒而栗。
兩人並肩緩步走到離眾人約莫十米開外,見陳叔一副怒發衝冠模樣,皆是暢快地輕輕一笑,對視一眼,那男子搖動著雪白折扇,緩緩上前兩步,戲謔道,“陳雷,好久不見,你還沒突破到大靈境呢?那昨天兩頭森月狼,居然還沒能讓你重傷?”
聽得灰袍男子嘲諷,陳叔眉頭一豎,剛欲怒喝反擊,卻好像注意到了什麼,在心頭默念了一遍男子的話,旋即恍然大悟,手指直直地指著男子,話語中怒意越發濃鬱,“原來昨天入侵的兩頭森月狼,是你們引來的!”
“什麼?”
周圍族人聞言齊齊一驚,旋即一道道憤怒仇恨的目光立即投射到兩人身上,恨不得將兩人活生生地吞下去一般。昨天那場危局,可謂將所有人的心都高高地懸起來,又重重的砸下來,雖說是安全度過,可其中的險象環生所有人都是心有餘悸,可如今一看到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怎能不滿腔憤怒?
“看來你的腦子還沒有完全壞掉。”
男子收了折扇,雙手負於身後,掃視著眾人憤怒的臉色,一副好整以暇的欣賞模樣,“沒錯,那兩頭森月狼就是我們倆從天險峽穀中引來的,本想讓你們傷筋動骨一下,沒想到,沒能如我所願。”
“哼!”
陳叔冷哼一聲,心頭暗暗覺得有點不對勁,郡王府與墨嶺素來不對眼,這兩個墨嶺的人顯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此番目的定然不簡單。
想到這裏,陳叔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警惕,手在背後暗中打了個手勢,不遠處的淩靖碰巧瞥見了,他也是心思聰敏之人,旋即立馬明白過來,與身旁眾人使了個眼色,便一個連一個輻射狀地讓每個族人都是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朝著淩靖的方向移動而去。
與此同時,陳叔衝著那兩人喝道,“你們是墨嶺哪號人物?報上名來。”
“嘖嘖,陳雷,你可真是健忘,連我都不記得了。”男子搖頭歎息一聲,嘴角撇了撇,似是在嘲笑陳叔的記性一般,旋即手中折扇唰地一展,在胸前輕輕搖動,頗有幾分大家公子的味道,“墨嶺三幫主,垚見。”
“墨嶺三幫主手下分隊隊長,半夏。”女子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長發,一對藍紫色的冰冷眼眸不帶絲毫感情地刺向每個人的臉龐,如同看待一群待宰的靈獸一般,讓人心中由衷地泛起一絲寒意,但其精致的臉上卻又露出嫵媚的笑容,語氣中頗有些自傲的道。
“這女人……不簡單。”見到半夏分明眼中一片漠然,臉上卻又含笑,淩瀟心中暗自凜然。
“居然是這兩大高手……”陳叔聞言眼瞳一縮,心中登時沒了底,這兩人是比森月狼更加強悍的存在,不僅實力恐怖,而且心機深沉,絕非好相與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