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斌對薑天尤奇二人的出現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因為這些天,他母親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請人來開導他了,要知道他們家沒什麼朋友的,請那些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記得最過分的是有一次他母親請了一個叫什麼張珊珊的群眾演員來相親,東窗事發後母親表麵上是說想讓他重拾生活信心,擔當起家庭重任,可實際上根本就是欺騙人感情嘛。
所以文斌對此類人的出現已經不感冒了。
“你寫的小說是什麼類型啊?”尤奇問道。
平常時候來的人都是張口就勸我不要寫小說,然後進行一大堆冗長無味的說教,這兩個人一出現居然是開口問我的小說嗎?文斌拉開凳子坐了下來,心想難道母親已經想通不阻止我了?
“都市異能。”文斌道。
“主要是講什麼呢?”薑天問道,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文斌看到有人關心自己小說,一下子來了興趣。“是以我們這個現代社會為背景,圍繞著空間裂縫發生的一係列故事。”
“唔……是從現實生活中取材啊。”
“嗯,聽人說‘空城’上不是有空間裂縫嗎,而且各個大陸都下禁令說那裏是危險的地方有去無回,所以被封鎖了。我就想那裏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秘密,然後靈感大發就開寫了。”文斌接著侃了一大堆關於自己小說的內容以及構思,說得舌燦生花。薑天尤奇暗暗叫苦,他們本來隻是想通過這個話題和文斌套近關係,沒想到他一說起來竟如洪水泛濫般滔滔不絕。要不是後來大媽上菜了,薑天尤奇都沒有機會打斷他。
吃完飯後文斌放下碗筷又準備進房間打字,薑天當機立斷攔在了他身前:“除了打字你就沒點別的什麼愛好嗎?”
“嗯……那個應該也算是吧……”
…………
蔚藍的天空懸浮著白雲朵朵遮蔽了太陽,偶爾一張紙燕子紙鴛鴦劃過高空,徐徐微風掀起躺在草叢裏三人的劉海隨草兒一塊搖曳。
這裏是離市區很遠的一條小溪邊,淺淺的河流中央有一條凸出的石頭圓頂排成一條線連接溪的兩邊,溪邊有許多人遊玩,情侶互相牽著手,拉著風箏線慢跑著發出爽心的笑聲。父母也陪兒子牽著風箏線在寬敞的草坪和田野間來回奔跑。
“你的愛好就是來這裏看別人放風箏?”尤奇仰著頭尋找風箏的細線。
“嗯,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來。”文斌盤腿而坐,左右張望著。“寫字寫累了,總要放鬆自己。”
“看著這麼多情侶,其實是希望某天自己也能帶著女朋友來這裏放風箏吧?”薑天嘴裏咬著老長的草根,雙手枕頭,弓著膝蓋,另一隻腿搭在上麵。
文斌靦腆地笑了笑:“怎麼可能,純粹隻是放鬆而已啦。”
“不打算找個女朋友嗎?”陽光透過飄開的白雲投射了下來,周圍黃了一大塊,尤奇覺得有些刺眼,用一隻手擋在額頭。
“嗯……”文斌搖了搖頭:“因為沒有能力啊,靠著丁點稿費連自己都很難養活,更別說再找個女朋友了。”
“那為什麼還要堅持寫網文呢?”尤奇疑惑。“出門找個工作不就好了?”
“寫網文……也算是一種夢想吧。”文斌低頭用手拂動著小草:“嗯……因為其他的工作太無聊了,日複一日的地重複著昨天幹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為老板賺錢?老板又是在幹什麼,為自己賺錢?賺錢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吧。雖然現在的生活吃不飽穿不好,但是我每天在為實現自己的夢想做奮鬥,我覺得這樣就很幸福了,又充實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