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寐,一大清早,蘭靖翻身爬了起來,出了臥室,訝然見到父親與母親仍是坐在桌前。
“爹娘,你們沒有睡覺?”
父親蘭山易微點了點頭,見蘭靖正欲出門,問道:“你要到哪裏去?”
“我去找玲玲。”
蘭靖的話語剛落,卻突然聽到了父親的喝聲,“站住!”
蘭靖止住了腳步,回轉過身,怒道:“爹,為什麼你要阻止我,玲玲是我的未婚妻,你們的準兒媳婦,我去看她有什麼錯,你們怕黃家我不怕。我現在不再是以前那個廢物了,我已經開啟了悟輪,凝聚出了炁漩,是一個真正的符者與武者。”
“什麼?你已經是符者與武者了?”蘭山易與趙之藍同時一震,驚訝的看著蘭靖。
“沒錯。”蘭靖語氣柔和了起來,“但這一切都是玲玲的功勞,若不是玲玲,恐怕我這一輩子也無法開啟悟輪凝聚出炁漩,所以我們更應該感謝玲玲。”他說的都是實情,要不是救玲玲,他絕不會觸發左臂的怪異能力,從而絕不會凝聚出炁漩開啟悟輪,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想左臂為何會有那種怪異的能力,一門心思在想如何保護玲玲。
蘭山易與趙之藍彼此對望,在彼此眼中都是見到了驚訝與喜悅之色,但蘭山易卻頹然一歎,從懷中拿了一張滿是褶皺的紙張放在桌上,苦澀道:“玲玲是位好姑娘,但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未婚妻了,而且黃家乃是龐然大物,即使你現在……唉,靖兒,你還是放下吧!”
“不是我的未婚妻了?”這幾個字仿若一道驚雷響起在他的腦海內,目光向桌麵移去,當他見到紙張上的那三個字時,“轟”,腦海瞬間變得空白,整個人都向後踉蹌退了一步,這三個字赫然是“退婚書”三字。
“不可能……”蘭靖仿佛是發了瘋般咆哮一聲,衝到桌前,一把抓起紙張撕得粉碎,轉身衝出了屋子。
“靖兒……”母親趙之藍跑到門口,卻發現已經失去了蘭靖的蹤影,呼喚著蘭靖的名兒,悲傷的哭泣。
“讓他去吧!”蘭山易來到趙之藍身側,將其攬在了懷裏,語聲憂傷道,“他已經長大了,已經到了自己做主的時候了。”
“易哥,我們該怎麼辦啊?”趙之藍扶在蘭山易懷中悲痛哭泣,“我不想失去靖兒。”
“讓他自己選擇吧!”蘭山易憂傷而語,“我們二人本來將孤苦終老,但後來靖兒出現了,他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歡樂,見到他慢慢長大,我們也不枉此生了,無論他做出各種選擇,你我都會跟在他身後。”說話間,目光移向了蘭靖消失的方向。
蘭靖一路發了瘋般狂奔,須臾間到了阮家門前,“蓬”的一聲將木門推了開來,隻見阮母獨自一人坐在屋中低泣。
蘭靖心中一突,有種不好的預感,忙不迭問道:“阿嬸,玲玲呢?”
“玲玲她……”說到這裏,阮母悲痛的哭了起來。
“阿嬸,你快說啊,玲玲到哪裏去了?”見到阮母的模樣,蘭靖心中的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深了。
“玲玲她,被,被你阮叔送走了。”
“什麼?”聽到這個答案,一團熊熊的怒火瞬間在蘭靖心中升騰起來,猛然轉過身,瞬間催發體內元炁,整個人就像是離弦之箭般衝出了屋子。
遠遠的,蘭靖便是見到一輛牛車駛向村口,駕著牛車的人赫然是阮玲玲的父親阮大山。
蘭靖腳下加速,須臾間來到了村口攔住了牛車的去路。
逼停牛車,蘭靖怒聲質問道:“阮叔,你要將玲玲送到哪裏去?”
阮大山頹然歎聲道:“小靖,我知道你喜歡我們家玲玲,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你心中也很清楚,黃家在整個平川城都是龐然大物,你我這等小民又如何招惹的起,我隻有將玲玲送到黃家,才能免除這場大鍋,你讓開吧,趁黃家還沒有發怒之前將玲玲送過去,我們才能得救。”
“不,我絕不讓開。”蘭靖站在原地巋然不動,怒目看著阮大山,“今天誰也別想帶走玲玲,黃家固然強大,但是絕不能以犧牲玲玲為代價而換取我們的安全,黃家是什麼人你心裏也很清楚,將玲玲送過去了,你認為他們能放過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