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見,夫人可好?”
他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塵事,骨子裏透出清冷如冰的氣息讓人無法靠近,白袍上不沾塵土,十指纖纖,膚如凝脂,似乎能擰出水來,手握著華麗銀劍,如墨般的長發如同烏色的瀑布般傾瀉而下垂至腰身,他的目光淡然而又冰冷,使人無法靠近,如同被隔離凡塵的仙人,不食人間煙火。身上周圍散發出來的微微淡色銀光若隱若現。
看著他向自己漸漸靠近,樂薏莫名無端的慌亂起來,心裏如同小鹿亂撞,視線始終不離白的不染塵埃的身影。
她該怎麼樣去描述他呢?她無法描述他的樣子,因為任何詞都配不上來形容他。
今生今世,前世漫漫,我可曾在哪裏見到過你?
三千繁華埋葬你在輪回守望,卻隻是當年繁華一現?
瓔珞漫飛思緒散,落花飛絮飄滿天
容大娘側過臉用淩厲的眼光向在身邊的樂薏投去。樂薏對上容大娘淩厲的眼神,嗖···一股涼意直衝後背。
容大娘見客在此,迅速的變化了下表情,讓樂薏甚是鄙視。
容大娘見樂薏還傻愣在那裏,側過臉對她說道:“看什麼呀?還不快點叫師父!”
師父?樂薏一愣,眼前的這個如畫般的仙人,竟然成了她的師父?
樂薏毫不猶豫下跪,“師父!”太好了,她有師父了,而且是那麼美的師父。她望著他癡癡地愣了。
白墨點頭:“起來吧。”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嘴角微微勾起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如清晨裏那和暖的初陽般暖暖地早在了樂薏的心裏。那一雙眸子,漆黑如墨,猶如夏夜的星辰那般璀璨,卻深不可測。
白墨從未收過弟子,也不甚在意,他看著地上的樂薏,簡單訓話:“為師姓白名墨,為東海南靈淩虛門下弟子,你可願意拜入我的門下?”
樂薏聞言想也不想便大聲保證道:“弟子願意。”
白墨隻點了點頭,道“起來吧。”
樂薏從地上爬了起來。
容大娘趕緊緩和周圍的氣氛:“白師父來啦?”
“正是在下。”
“那”隨即,容大娘把身邊的樂薏往前推了推,語氣溫和地說道:“那小女便交給師傅你了!你可要好好教導這丫頭!”說罷。容大娘用淩厲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對著身邊的樂薏,緩緩地湊上了她的耳畔,嗖··一股涼意直衝上樂薏的後背。弄得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若不跟著白墨師父好好學醫,好好學各種本領,不好好聽白師父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嗯嗯嗯嗯嗯。”隻要她可以不用整天麵對糟老頭子,麵對一堆古文,幹什麼都行,哪怕上到山下油鍋
有如此“絕世佳人”的陪伴,她哪敢不唯命是從呀!她偷偷瞄了一眼師父,頓時間,一層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正在悄悄綻放著。
霎時間,世界一片桃紅,一片柳綠,一片翻騰
“給你!”容大娘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包袱,定睛一看,咦?那包袱不是她的嗎?怎麼這會兒竟出現在了她的手上,她要幹什麼!
容大娘把包袱不耐煩的塞進了樂薏的手中,把兩側過一邊,眼角下還有亮晶晶的東西正在閃爍著,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白墨在一邊慰道:“夫人,莫傷悲,以免傷了身子,我會讓小薏時常回家來探望您的。”
容大娘未直接回答,含著淚光飽含不舍地點了點頭,畢竟,那丫頭平日裏給她帶來不少歡樂,讓著諾大冷清的宅子裏添了幾許熱鬧。
可這會兒,她要離開她了,是真的要走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跟她“吵架”了
“夫人,白墨告辭了!”說罷。白墨攜著樂薏穿過了大門,一點一點地消失在了容大娘的視線之中。
她走至房中,抹去還殘留在眼角的淚水,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窗外的白荷迎風微顫著,淡淡清香隨著微風一起飄進了屋內。
她望著鏡麵,用手緩緩撕下覆蓋在臉上的麵皮,一張羊脂玉般細膩而又白皙的臉,是那樣的傾國傾城、貌似天仙。她失神的望著鏡麵,象是在想些什麼,那話語間夾雜了些許憂傷,隻聽她淡淡道來,“宿命,這就是宿命麼?”
什麼使命、什麼天意,她都不顧。
她負手立於窗前,看著窗外綻放爭豔的白荷,時憂時喜,一身白紗立於窗前,桌上的水墨畫被風吹起一個角,輕輕飄揚。
“隻要樂薏這一世過得幸福,就可以了。”她淡淡的笑著,仿若滿城錦繡花開,格外燦爛。
可她不知,是劫難逃,重重是劫,死已過,生外亦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