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之下的眼睛很大、很有神，看上去就好像世界上最迷人的星空一般，閃爍著他所不認識的光芒，會給人帶來希望，堅挺的鼻子似乎是道出了他渾身的氣質，挺拔，堅硬！剛正不阿！那張唇略微飽滿，倒是為他的臉填了一份可愛的地方，說起來，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棱角分明。
因為他的麵部表情，所以看上去有些生硬，不過不難看出，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把他從那裏扛回來，也不是斥責他沒有守軍規，哦，或許他現在還不算是軍營裏的人，不過馬上就是了。
“被迫的而已……”
塵如墨看著沐澈，兩雙同樣好看的眼睛在空中默默地交流，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淒慘卑微，一個確實，高尚正直，他們似乎沒有對視的資格一樣。
沐澈愣住了，他也是知道有很多被迫的人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那樣平靜的站在雨天裏。
這樣的事情在他的想象中出現過無數次，那些癲狂的人，那些頹廢的人，那些落魄的人，那些，心如死灰的人！
“你先換一件衣服吧。”
這樣的人怎麼說呢，可能會很難馴服的，到時候上了戰場，也確實隻有死路一條，如果是心中很想回去，倒也有可能臨時爆發，但這爆發的比例很小，更何況，他們在訓練中隻能吸取一點基本的武功。
沐澈隨手拿了一件軍衣給塵如墨，塵如墨看著沐澈，半晌，才接過了衣服，他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
沐澈看著他愣神的動作，蹙了蹙眉頭，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背過了身去，腦中又是靈光一閃，將自己用來擦身的東西拿來，遞給了塵如墨。
塵如墨此刻和落湯雞一樣，就算是換了衣服，過一會兒也濕了吧，這種經曆還真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乃至可以讓他崩潰！
似乎是知道自己以後換衣服可能就沒那麼方便了，咬咬牙，看著沐澈轉過去了的背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就將衣服換好了，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等沐澈再轉過來的時候，塵如墨將他先前衣服袖子中的帕子拿了出來，擰了擰，一點一點擦拭著自己濕透了的臉頰，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再絞出水來。
寬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感覺很是滑稽，他瘦小的身子此刻似乎是更瘦弱了，再加上身材也是跟普通男士持平，或許還要小一點，整個人在沐澈眼中就如同皮包骨一樣。
再加上他渾身的氣質，和這件軍服格格不入。
就好像富貴人家坐牢獄一樣的感覺，塵如墨覺得很是艱難，皮膚上傳來粗糙的質感，似乎微微一動就能將他嬌嫩的皮膚劃破——當然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畢竟他現在也是練武的體質。
“我還是親自鍛煉你吧。”
沐澈歎了口氣，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農家孩子，從小沒吃過苦，人家農家孩子，吃不好，但也是精壯的，有力氣的，手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可他這，渾身上下根本沒有多少肌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