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解
此詞作於2010年春。
相思獨上江樓,水悠悠。雲外一聲孤雁夕陽愁。紅箋淚,難相寄,至今休。滿目芳菲無語墜長洲。
自釋
相思獨上江樓,水悠悠,雲外一聲孤雁夕陽愁——主人公思情滿懷,獨自一人寂寞地登上了江樓;上了樓後,他看到江水悠悠流著;這時,忽然聽到雲層外麵有隻孤雁淒叫了一聲;轉眼望去,卻見夕陽正帶著無限愁意,快要落山了。這幾句寫主人公因相思登樓及樓上所見所聞之景。觀景中,有一個時間發展的進程。“夕陽愁”,夕陽滿含愁意,一個“愁”字,正是主人公情感的一種真實吐露。
紅箋淚,難相寄,至今休——沾有淚水的精美書信,始終難以寄出去,到如今也不得不放棄作罷了。“紅箋”,紅色的精美紙張,一般用於題詩寫信。“紅箋”作為一種精美紙張,從中可以看出主人公對所戀之人感情的一份珍視。“淚”字,可見主人公在寫信的時候是非常深情專注的,他有一番刻骨銘心的相思之苦,以致淚水滴在信紙上。然而,如此精美、深情的一份書信,結果卻是“難相寄”,以致最後不得不放棄,這中間隱含了很深的痛苦與無奈。
滿目芳菲無語墜長洲——主人公感慨信件難寄後,回過頭來,看到江心中那小島上的樹葉花瓣正紛紛飄落下來。“滿目”,即滿眼,充滿視野;“芳菲”,是花草的意思,但泛指花瓣樹葉之類;“長洲”,大江中狹長的島嶼。這最後一句又回到了眼前所見之景。芳菲亂墜,景中寄寓了主人公無奈悵惘之情。
自評
此詞開頭直道“相思”,顯得頗為率直,但點到即止,接下去便將情思隱入了雲水孤雁等的景致中去了。寫景過程中,“夕陽”後加一“愁”字,又將情思輕輕吐了出來。下半闋開頭三句順著“愁”字,略提了一下愁情緣由。但一提後,馬上又轉到了芳菲飄墜的景中去了。這樣情景交合,互為進退,應乎了陳廷焯“若隱若現,欲露不露,反複纏綿,終不許一語道破”(《白雨齋詞話·卷一》)的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