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四方曰宇,往來古今曰宙。
天地未曾浩瀚無疆,四萬裏隻是人類得出的一個數字,就和星空中無數星辰之間的距離一樣,是人類的稱謂。
古今之書,多是前人編著,每多一賢人,其意便多上幾何。
如今所見,多是前者故意為之。
安軒酷愛古籍,以前是單純的喜歡,現在多了分對工作的熱忱,不得不刻意專研古籍,這說不上好,也算不壞。
正所謂大夢未醒,他總覺得自己身處的世界不夠真實。
但——真實二字從他步入社會就發現,隻是虛妄。
真和假並沒有不同,前者隻是很多人說這是真的,這便是真;後者說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假。
十二月的羊城並不寒冷,他想要像在恒城一樣仰望星空卻不得。
這是大城市,灰蒙蒙的天和璀璨的燈火是主旋律,生長的大城市的孩子們大多隻在書籍、電視上麵見到那滿天星鬥。
他放在手中的書,坐在城市邊緣的城村,也就是俗稱的城鄉結合部的一幢小洋樓的頂層。
這裏他有一個獨立的房間,能夠做飯,也有廁所。
比城市當中的外來者,他幸福一點。
樓頂並沒有什麼蚊蟲,夜來香在夏天驅散,而冬天,哪怕南方是暖冬,被管理的有條不紊的花草們很少招惹蚊蟲,這裏很幹淨。
他躺在涼椅上,摘下眼鏡,揉揉眼,眼前的景物比剛才模糊許多,可愛了些。
看的清楚,有時候反而是一種負擔。
......
璀璨的星空中星鬥密布,他們在人類口中有不同的稱謂,身邊的生靈麵前也有自己的稱呼。
寬大的戰艦漂浮在星空當中,上麵除了冰冷的士卒,陳列著各種戰爭兵器。
戰艦靜止於此,位於第七星係,編號七八五一星球一側,這是一個可以改造的星球。
戰艦上麵的生靈並非靜止,他們除了站崗的一動不動,守衛著這裏,其他都在忙碌。
甲板上的硝煙杯清水洗去,空氣中彌漫的灰塵也被一點點擦拭掉,這是一個小時前留下的痕跡。
順著一個士卒的目光,那片星域完全崩碎,形成了隕石群。
隕石群裏麵除了碎石還有冰冷的盔甲漂浮其中,大大小小的戰艦被洞穿,擊毀,失去自己的價值,就跟身邊的屍體一樣,因為毫無價值,成了宇宙固有的一部分。
除了躺在隕石群,那些殘骸別無去處。
“他們還會來嗎?”有忙碌的士卒問詢,用的是一種怪異的腔調,安軒聽不太懂,是某地的方言。
“皇帝陛下在上,那些土著要是再敢來,我一定要申請成為陸戰人員,和他們肉搏。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回答的人戰意騰騰。
戰艦並非單兵武器,對付個體的襲擊者,有些無力。
讓這些後勤人員憤怒的原因就在此處,礙於嚴格的法令約束,他們隻能夠在艙室裏麵等待命令,不能親手將可惡的入侵者撕碎。
安軒不知道他們為何憤惱,也不知道這夢幻般的景像源自何處,隻是行走著,帶著好奇。
人類比動物強的地方其實並不是腦子,而是勇氣。
動物有時會考慮一時得失,自詡高等的人類則會用自己地勇氣去做別人認為不值得的事,這需要極大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