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馱我去一趟伏魔頂吧!”告別了朵姐,花盧對龍頭獅子獸說道。
“伏魔頂?!主人,你去哪裏幹什麼?”龍頭獅子獸驚恐的問道。
“我去找我的師傅,有問題嗎?”
“師傅?哪個師傅?”
“一個教我本事的老道士!”花盧突然才想起,自己連自己師傅的名諱都不知道。
“不能去,主人,那裏有危險!”龍頭獅子獸堅決的反對道。
“你告訴我,有什麼危險?”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去!不去!不去!”龍頭獅子獸倔強的回答。
“好吧,你放我下來,不用馱我了,你自由了!”花盧生氣的說道。
“主人,我輸了!我去,去還不行嗎?不過去伏魔頂之前,咱們必須先去趟敦煌!”龍頭獅子獸說道。
“敦煌?唔……好吧,我答應你了!”花盧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敦煌,但是轉念一想,也許自己的坐騎要去哪裏告訴他一些關於自己身世的東西,於是點頭應允了。
看著茫茫大漠上或雄偉矗立,或溫柔點綴的景象花盧欣喜若狂。月牙泉用少女般清澈的眼睛看著五彩斑斕的鳴沙山,看著他時而管弦絲竹,時而金戈鐵馬,這一看就是千年萬年,好像始終看不懂,也看不夠,多少年大漠的黃沙也不曾掩埋得了她看他的心。花盧突然覺得這似乎這是一個守候,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對他心愛的男人的守候,守候他的憂傷哀怨,守候他的戰馬奔騰,守候他的王者歸來。
“丈夫,你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嗚嗚......”
花盧仿佛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叫喚他,這讓花盧感到很奇怪,聽到這個聲音,他突然欣喜又突然悲傷起來,心裏一陣陣的絞痛。花盧抬頭看了一眼像沉睡的巨人一樣的鳴沙山,這紅、黃、綠、白、黑五種顏色的沙子此時也風動串連起來,像極了朵姐的衣服,更像一個勇士的布滿征塵和滄桑的戰袍。
進到莫高窟的一個石洞裏,花盧覺得像是進入了自己的另一個心,壁上的畫和窟裏的經仿佛正在給他講述一個與他緊緊相關的故事,一個怎麼忘卻殺戮,忘卻仇恨,忘卻心中的憤怒與感傷的故事。一個襟衣袂動,麵若芝蘭的女子衣襟飄揚,正在壁上翩翩起舞,為天地而舞,為曆史而舞,為眾生而舞,為王者而舞。
“美!美!”花盧驚歎的說道。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血紅的夕陽正在慢慢的褪去,夜色就要來臨。花盧突然覺得天地一片寂靜,自己就像是個被拋棄在荒野的流浪漢,孤獨而倉惶。喝了兩口酒後,花盧在泉邊的一塊沙地上躺了下來。花盧始終覺得有個聲音一直在沉沉的呼喚著他,一雙眼睛在默默的注著他,自從他第一眼看到鳴沙山和月牙泉,這個感覺就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丈夫!”
一個清澈婉轉的聲音從不遠去傳來,花盧順著聲音望去,月牙泉正在慢慢的縮小,就在完全消失的一瞬間,一個原始裝束的女人出現在他的麵前,身上穿著的獸皮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婀娜美麗和清澈如水的眼神,反而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充滿力量和自信。
“丈夫,嗚嗚......”女人喜極而泣。
花盧驚詫,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叫他丈夫,但控製不住自己,朝女人走去。
“我的妻子,我回來了,謝謝你,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看著這個女人,花盧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嘴,他心裏有種強烈的情感,讓他必須要好好的溫柔的去對待她。
“丈夫,莫阿有罪,不能救活你,讓你報仇!”莫阿邊說邊跪了下去。
“不,你做得很對,我的妻子!”花盧忙過去扶住就要跪下的莫阿,心裏一酸,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黎明前的月光散漫在沙漠上,兩個人相擁而泣,良久才分開來。
“丈夫,莫阿是你的妻子,紅螺是愛你的女人,你一定要去救她,她為你世世受苦,流盡了血與淚水!”莫阿看著花盧憂傷的說道。
“紅螺?她是誰?”花盧不知道莫阿口中說的紅螺是誰,但他猜想這也一定和他的身世有關。
“丈夫,你,你怎麼?都說天下男子薄情寡義,丈夫,你不是那樣的,對嗎?”莫阿聽花盧這麼一問,臉上露出了一絲不高興來。
“莫阿,我逗你的,我怎麼可能丟下愛我的人讓她受苦,我隻是怕你吃醋而已!”花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來,他感覺自己時而是丈夫時而是花盧,但不管是丈夫還是花盧,都無法拒絕眼前這個女人溫柔的責怪和全全的愛意。
天邊露出了魚肚白,太陽馬上就要出來了。
“丈夫,太陽出來,我要走了,你一定要救出紅螺!”莫阿一邊說一邊取下一塊翠綠色的東西掛在了花盧的脖子上,轉而化成一灣清泉,消失在花盧的麵前。
清晨的陽光灑了下來,像少女一樣撫摸著沙漠的臉,月牙泉此時比上次顯得更加的溫柔和多情,一陣暖流湧滿了花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