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不能改變最大的便宜終要被他占去,可趁著還沒占之前先修理修理他,這才是如今已經心涼齒冷的柴榮看來簡直是應該得不能再應該的事情了。
不過,這位周泰兄……
東吳有個打不死的小強就叫周泰,這仁兄是不是模仿秀出身的啊?
看衛央眼中笑嘻嘻的,周泰悶哼一聲轉過頭去,看來使君說的沒錯了,這人賊的很,須當心著點。
不過,女郎居然被他占了便宜,這個賬周泰決心一定要找機會跟衛央算一算的。
沒多久,穿著男子袍衫,秀足上蹬著一雙高腰皂靴,頭發綰成男子發式的寧兒低著頭從裏麵出來了,荒郊野外的,她當然不可能精心打扮,這年頭也沒有香水,清風般香風撲鼻而來,衛央心道,這應該就是體香了,長這麼大,他這算是頭一次真正聞到女子的體香,一時間又有點小激動。
“咳,”他鼻子翕動,柴榮當時就知道這小子的猥褻心思,看樣子還想拔刀火並,衛央連忙扯開話頭,“你看,你家女兒穿著男裝出來洗澡,大老遠我也沒看到她人,還以為是大老爺們呢,這不想問路麼,要是她遠遠看到我往過走招呼一聲……”
當的一聲,衛央鋼鞭格擋住柴榮劈頭蓋臉打過來的橫刀,接下來的話沒敢再出口。
寧兒本不敢抬頭看人,但衛央這話說的太氣人了,於是勇敢地用美眸瞪著衛央,那周泰就更不必說了,刀子都拔出一大截來。
“好吧,好吧,我錯了,我道歉,我有罪,我該死。”衛央垂下鋼鞭往後跳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會有過頭的舉動,另一隻手抬起來在臉上輕輕拍了幾下,賠著笑連聲道。
他這樣子,又將寧兒引得輕笑,這半晌來,她也想得清楚了,清白身子被這登徒子看了個光,哪裏還能再嫁他人?隻好便宜了這個昏頭昏腦的小賊了。她是個讀書的女郎,自知命運再也無法改變,又不想往後用別樣的心思去看待這小賊,心中便想著要多看待他的好。在她這十幾年生命裏,能見的男子無非父輩寥寥幾人,兄弟室內幾個,這些雖也有戲謔時候,但總來不及這小賊的隨性,正是這隨性,寧兒心中一陣慌亂,若真他是這樣,往後的日子,至少不那麼無趣了。
柴榮算是看明白了,這登徒子的臉皮遠比他所料想的厚的多,總不能讓自家女郎……
翻身上馬,柴榮戟指衛央喝道:“終是你這可惡的小子占了便宜,我罰你步行到渭州城外驛舍,來得遲了,我便,便告知渭州府你流民身份,哼!”
話說得很重,可他知道自家女郎的性子,那是定要被這登徒子糾纏著不讓疾馳的,這樣一來,柴榮哪裏能放心,馳馬往南奔了百丈,勒馬緩緩而行。
周泰警告似看了衛央一眼,上馬跟了上去。
被衛央擋著路,寧兒又不好繞過他上馬,眼看著這小賊走到白馬跟前從地上拽了一根草笑嘻嘻打招呼:“喂,好馬兒,乖馬兒,跟你商量個事情,你看我又累又餓的,要不你辛苦辛苦,馱著兩個人?不遠,你看前頭走幾步就到了……”
白馬認主哪裏肯理會他,衛央討了個沒趣,將草丟在白馬鼻子上嘟囔道:“小氣吧啦!”回頭看到寧兒羞紅而好笑的臉眸,張口就給自己找借口,“好吧,我就這麼一說,聖人曰過,男女不可共乘一騎,所謂失節是小,餓死事大,那什麼,我還是走著吧。”
寧兒氣結,這甚麼話?
合著似乎是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不可共乘一騎,方才池水中碰到……碰到那羞人處時候你怎的想不到聖人教誨?
衛央訕訕的,百無聊賴揮舞著鋼鞭往柴榮兩人遠去的方向走去,走了幾十步,後麵蹄聲滴答,羞容方畢,男裝掩不住秀麗端莊的女郎跟了上來。
側身讓白馬錯過先走,衛央瞅瞅馬屁股前頭好大一片空間,惋惜地咂咂嘴:“這麼大啊。”
寧兒一頭差點從馬背上倒栽下來,這惡人,這惡人他眼睛往哪裏瞧呢?方才池水中被他碰過的翹臀莫名一陣酥麻,牢牢踩在馬鐙裏的雙足也沒了骨頭般,奇異的熱流從足心直往後背竄去。
眼眶裏霧蒙蒙的,寧兒想要縱馬遠離這個可惡的小賊,可不知怎麼的,連催馬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那白馬也沒了往日的機靈,溜溜達達的居然跟衛央並肩,遠遠看去,彷佛衛央牽著馬馱著寧兒似的。
衛央也不解,不過他很清楚自己可沒那麼大的魅力讓人家這麼美的女郎願意陪著自己走路,看到女郎低垂著頭抿著嘴唇,夕陽染紅了俏臉的模樣,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