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楓兒咬著嘴唇，眼睛瞥著雲長歌說：“我想和你說說話，但你老不出來，我就進來看看你是不是淹死在桶裏了。”
雲長歌隻能苦笑，摸了摸臉頰：“你先到外麵去吧，我馬上穿衣服。”
衣服掛著牆上，是鮮紅色的，楓兒才從外麵買回來。長歌披上衣服，推門而出，楓兒正站在屋簷下，靜靜的看著牆外城中，那座於一束天光下的孤寂無人的塔樓。
“我知道你要去帝都的，以前我被欺負了總是你幫我出頭的。”楓兒並未回頭，雲長歌能從側麵看見她嘴角勾起的笑容。
他走上去和楓兒並肩而立，微笑道：“我當然會去的，要是我都不幫你，那你該去找誰呢？”
“可是皇室的勢力那麼大，你一個人……”
“沒關係。”長歌的眸光飛出城牆，看向積雪的遠山，嘴角帶著笑，“這些你都不用管，我會搞定他們的。”
楓兒看著長歌，隻覺得他的笑容裏透著睥睨天下的豪情，看的人心安。記得小時候長歌常常拉著自己跑到城外的山上，指著遠山的霞光說自己早晚要腳跨八足天馬，帶著那樣的霞光馳騁山河，而自己則在他身後拍著手說好啊，那時候你一定要帶我一起去。
楓兒在心裏偷樂，覺得現在的長歌和十幾年前傻乎乎的小屁孩兒也沒什麼不同，不知道如今他還記不記得以前答應過自己的事情。
“那我要等多久呢？”楓兒笑著問他。
長歌沉吟著，最後說出兩個字：“兩年！”
楓兒靜靜的看著長歌的背影，這一刻忽然覺得他的背影看起來似乎很孤單，仿佛帶著天涯的蕭索。也不知道這背影，兩年後是否能如約出現在帝都的上空，是否會依舊如此單薄。
……
等長歌和楓兒從浴房那邊出來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了。天氣變化無常，上午還下著雪，過中午後太陽竟然就出來了。昏黃的陽光照著粼粼的雪峰，項德就坐在長廊旁邊的小院裏，看著雪峰靜靜的喝酒。
“你們倆鬧騰的夠久啊。”項德靜靜的說著，“雲家小子，我問你，你在外麵這幾年，有喜歡的人麼？”
“我……”長歌把這個字拖的很長，最後隻能點了點頭，“應該是有的。”
他不敢去看楓兒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用什麼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項德點了點頭，背著他們伸手望石凳上點了點，然後繼續說道：“這沒什麼，人嘛，在外麵走著難免遇見自己喜歡的。喜歡又不是罪過，誰心裏沒這種念想呢。”
長歌和楓兒坐到石凳上，楓兒沒說話，長歌默默的給自己倒了杯酒，隻喝不說話。
“那麼，你想娶我家楓兒麼？”項德放下酒杯，轉頭看向長歌，麵容平靜，目光澄澈，隻是一個父親，“即便她現在這樣的名分。”
長歌放下酒杯，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不管她的名分是什麼，我都願意啊。”
項德看向楓兒，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長歌沒有看，他在給自己倒酒，也在給項德倒酒。
“那麼，我把楓兒嫁給你也放心了。”他喝幹了酒杯，起身離去，嘴裏說道，“兩年後，在帝都會舉辦一場由天南四國聯合舉辦的一場靈鬥大演武比賽，你隻要能在那個大賽裏闖些名堂出來，回來你們就進行婚禮。”
那四國大演武比賽，是每四年舉行一次的大賽，凡是在四國境內兩千萬裏麵積的地麵上修行的靈修，沒有一個是不知道的。每當大賽舉行的時候，皇城數千裏地麵上便彙集了四國兩千萬裏麵積上所有的天才驕女、世家人傑！
想在這樣的大賽的闖出名頭，那難度可相當不小！
“好啊，我會去的。”長歌對著項德的背影輕輕舉杯，然後一口飲盡，“不隻是闖出名頭，我還要拿冠軍，讓那些個什麼國王都來給楓兒慶婚。”
“好，好小子。”項德哼哼的笑了笑，施施然走了。
……
“有意思啊，什麼事兒都堆到兩年後了。期待一下吧長歌，這樣的歲月可不容易有。”長絕坐在臨街的樓閣上，慢慢的喝著香茗。
長歌把事情都和長絕說了，此刻他靜靜的望著城外的遠山夕霞，緩緩道：“我能做到麼？”
“當然，隻要你接受魔尊的傳承，也肯玩命。這世界上雖然有很多困難的事，但終究是能夠做到的。”長絕把玩著手裏的茶杯，霞光透過他的發絲落入杯中，蕩漾著粼粼的光彩，仿佛把流年都融入了杯中……
“你和那個丫頭……”長絕猶豫了一下，“都有過些什麼經曆啊？”
長歌忽然有些臉紅，長絕看他的目光立刻有了些其他的味道。長歌趕緊拉過他，低聲道：“我最多就是看過……額……看過楓兒的身子……其他的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