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公不必責怪他們，吾剛好在附近……到底怎麼回事？”談謖對肖公公態度明顯溫和了很多，眼神卻看向眾人身後的屍體。
“看樣子應該是溺水身亡的，最先發現屍體的是掃地的宮女小琴。”肖公公忙讓眾人散開，又從人群裏找出嚇的臉色慘白的小琴。
看了談謖身後的蘇韻一眼，肖公公頓了頓，才接著道：“死的這位，應該是司膳房燒火的宮女，名喚彩兒……對吧，蘇姑娘？”
談謖本來正在觀察屍體，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回頭看了蘇韻一眼。
蘇韻臉色微微有點泛白，眉頭輕鎖，聽到肖公公提到自己的名字，幹脆走過去，蹲著屍體旁邊，觀察了一下才道：“這是彩兒沒錯，隻是……”
蘇韻頓了一下，談謖在身後淡淡的道：“但說無妨。”
蘇韻忍住回頭的衝動，指著屍體道：“雖然彩兒的皮膚因為長時間泡在水裏的關係，已經泛白腐壞，可是，她的肚子沒有發脹，口鼻也不見有泥沙，並不像是溺水身亡的樣子，倒像是……死後被扔到水裏的。”
這些都不算是多麼高難的知識，但凡有點見識心細一點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肖公公自己也早看出來了，隻是他向來謹慎，所以剛才隻是說了“應該”。但是現在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對著一具被泡的發爛的屍體麵不改色，娓娓道來，還是覺得心裏有點發寒。偷偷看了談謖一眼，發現他還是麵無表情，但微微點了點頭，顯然對蘇韻說的話還是讚同的。
倒是一邊的何淵臉色閃過一絲驚訝。
“蘇姑娘說的很對，可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一個嬌媚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蘇韻詫異的回頭，眼睛一亮，那人個子高挑，身材很好，皮膚白皙，精致的五官看著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可不知為何，蘇韻卻覺得有點不安。
宮裏什麼時候有這麼漂亮的人了？一個念頭剛轉過，就聽到一旁何淵欣喜的聲音：“顧掌藥？你怎麼也來了？”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了，顧染才落落大方的對談謖和何淵行禮請安。
“顧掌藥剛才話裏的意思，可是已經知道這宮女的死因了？”談謖的目光也在顧染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中毒死的。”顧染也走過去，蹲在蘇韻身邊，指著屍體道，“你們看，這屍體雖然已經泡的發白，可仔細看還是能看到原本的膚色已經發黑發青，眼睛、鼻子都有出血的跡象，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普通的砒霜中毒……”
顧染站起來，用絲帕擦了擦剛剛碰過屍體的手指，隨手將絲帕扔在地上。又來一個對著屍體麵不改色的美人，難道如今的女子都這般膽大了？肖公公看了看身邊那些被嚇的目瞪口呆的宮女，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並不是自己的問題。
“啪！”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嚇得剛剛回過神來的肖公公差點叫出聲，仔細看去，卻是顧染伸手打落了何淵手裏的食盒。
食盒散開，造型精美的糕點散落在地上，香味卻蔓延開來，和旁邊屍體散發出來的腐臭混合在一起，莫名的有點詭異。
眾人更詭異的，當然是顧染這突如其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