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會為這樣的事生氣?”何淵有些無語,“再說了,殿下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莫不是你沒聽過宮中的傳言?”
顧染眼睛瞪的更大了,何淵這話比剛才的話更大膽,而且聲音也不低,談謖怕是都聽到了,卻也並沒有任何反應。這樣看來,顧染覺得自己對談謖的了解還真是太少了,忍不住拽著何淵又聊了一些關於談謖的話題。
要到城北的古董市場,最快的路就要經過京城最熱鬧的花月街。花月街取自花前月下之意,是個特別奇特的存在,雅俗共存,白天晚上都格外的熱鬧。
談謖他們經過花月街的時候,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那拎著黃金的侍衛不小心被人擠了一下,腳下還沒站穩,就忽然被一隻不知從哪裏伸出來的手將背上的袋子搶走了。
何淵反應是這些人裏最快的,可他正準備追過去的時候,一個賣菜的老太婆忽然擠到麵前,道:“請問公子可是姓何?”
何淵怕撞著了老人家,生生頓住了腳步,就這麼一耽擱,那搶走袋子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其餘的侍衛想要去追,被談謖喝止了。這些侍衛裏有那麼多人都背著袋子,可那人卻能準確的找到哪隻才是真正裝著黃金的,若說這其中沒鬼,才是奇怪的事情。
“我姓何。”何淵看談謖沒急,也安心多了,對那老太婆道。
“這是有人讓老婆子交給公子的。”那老太婆遞給何淵一個信封。
“老人家如何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這世上姓何的人可多了。”何淵沒接老太婆的信封。
“這不是給了一張畫像嗎?”那老太婆掏出來一張畫像,語氣頗有些抱怨,“我可是在這裏等了快一個時辰了,要是早知道要等這麼久,給我一兩銀子可不幹……”
看看老太婆絮絮叨叨的模樣,何淵和談謖交換了一個眼神,也懶得再問她更多的。結果那信封打開一看,一樣的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多謝你們的黃金,要找的人就在書院。
書院?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隻能打道回府。
回書院的路上,顧染不知道是不是沒興趣了,沒再纏著何淵。何淵靠近談謖,低聲道:“人手都已經安排好了,這次一定跑不了。”
談謖點點頭,上過幾次當,心裏怎會沒有一點防備?所以早在他們離開土地廟的時候,便讓何淵傳出信號,讓人在街上埋伏好了。要不然,談謖也不會從花月街走了,既然這些是那人設計好的,他便陪他把戲做足了,看看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蘇姑娘回來了嗎?”餘之墨一回到書院,便著急的問留守書院的人,這一路上他沒說過幾句話,卻實實在在是最擔心的那個人。
“沒有啊。”
原本以為那人拿了黃金,自然會把蘇韻放回來,誰知道書院的人一臉蒙圈的表情,一副你們不是去救蘇姑娘了嗎的表情。
一群人再次怔住,嚴歌道:“會不會是那人騙我們的?”
“以他的風格來看,應該不會。”何淵看了談謖一眼,道,“雖然每次他都在騙我們,但是每一次都會留下下一條線索,所以這一次即便蘇姑娘不在書院,也一定會有別的線索出現。”
大家也都讚同何淵的話,又開始了一輪在書院地毯式的搜索。
“沒有找到蘇姑娘,也沒有任何線索。”嚴歌眉頭越皺越緊,蘇韻不僅僅是書院的學生,和她的私人關係也不尋常,而且現在談謖明顯對這件事很上心,她怎能不著急?
“都找過了?”談謖也忍不住皺眉,書院不大,而蘇韻一個大活人,能被藏到哪裏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大活人?談謖一愣,心裏閃過一個念頭,莫非那人已經把蘇韻殺了,埋在了地下,所以一直找不到?
心裏沒來由的緊了一下,談謖微微搖頭,想要拋開自己心裏的想法。眼珠一轉,卻看到那邊高高掛起的招魂幡。作為徐姑姑的靈堂,書院裏一切喪事設備都沒有拆除。
談謖心裏一動,似乎已經猜到了蘇韻的所在。一群人看著談謖忽然大步朝靈堂走過去,心裏不解,卻也都跟了上去。
談謖一看徐姑姑的棺木,果然有動過的痕跡,心下了然,說了聲“抱歉”就把棺材蓋打開了。
嚴歌在一旁想要阻止又不敢,也根本來不及,棺材就被打開了。
“啊……”一群人都驚叫起來,蘇韻竟然真的躺在棺材裏,雙目緊閉,臉色很不好。
“蘇姑娘……”餘之墨驚叫一聲,就要去抱蘇韻起來,卻不及談謖動作快,剛伸出手來,談謖已經把蘇韻抱起來了。
“這邊有個廂房。”嚴歌看談謖的目光轉了一下,知道他在找地方,忙將他引到旁邊的廂房。
談謖小心的將蘇韻放在床上,蘇韻還是雙目緊閉,並沒有因為這一陣搬動而有絲毫感覺。顯然這是被人做了手腳,談謖看了一下,不是被點了穴道,那多半是藥物了。他不懂此道,看何淵也是一臉疑惑額表情,顯然他也解決不了,隻能讓開,讓餘之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