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翻身坐起,還沒睜開眼睛,梁珊箔就衝著馬文才大聲斥責:“再吵老子睡覺,老子我斃了你!”
馬文才氣的直瞪眼,抓住梁珊箔的身子猛烈的晃了起來:“梁山伯!你給我清醒!”
這一聲暴喝終於讓梁珊箔有那麼點清醒了,她努力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一張因為盛怒異常而扭曲的臉孔,放大的呈現在自己麵前,不慎嚇了一跳,驚呼起來:“妖怪啊!”
“梁山伯!你給我好好看清楚,我是誰?”妖怪?他有那麼難看?
“額,馬文才……是你哦?嗬嗬,早啊!”某女看到麵前人白玉麵皮上疑似自身傑作的淤青後,第一反應便是裝傻的嗬嗬笑起。
她是故意裝傻馬文才又怎會看不出?
“不許再笑!醜死了!”但見她一臉傻笑,那樣子實在不討喜。無奈的歎了一聲,他最終隻有搖搖頭起身,下了床去。
梁珊箔趕忙跳下床,對著馬文才幹笑兩聲後便急急的推開門衝了出去,那樣子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待到二人梳洗完畢坐到桌前,季末一家已經開始用餐了,梁珊箔便自己拿了碗筷盛粥慢慢喝著。
扭頭見馬文才呆愣的站著,她不由擰起了眉:“喂!你站著幹嘛呀?”
洛小姐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歉疚的笑起:“瞧我……這光顧著吃都忘了給二位盛點了!”說罷就要起身去拿碗筷。
梁珊箔連忙喊住了她:“嫂子別忙活,我們沒有被人伺候的習慣,可以自己來!”
於是給馬文才遞了個眼色拉他坐下,順便幫他盛了一碗粥來。
“你啊,這出門在外的,大少爺脾性收斂點行不?”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梁珊箔低頭繼續用粥。
馬文才頗是幽怨睨了她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開始喝粥。剛才被她那麼猛的一拉,受傷的腿被牽連著扯的生痛。又再回想起某人早上那床氣!
嘖嘖,他竟實在真看不出,某人居然還有這般的暴力程度?
二人吃過早飯後就告別了季末一家,尋路回尼山去了。
鑒於他們對這山坳坳的情況不熟悉,季末便很是熱情的送二人出了山頭。
眼見官道,梁珊箔心頭大喜,忙不迭的向季末道謝:“此番真要多謝季大哥了,實乃我二人的貴星!”
季末的臉上一熱,不由嘿嘿笑起:“哪裏哪裏,梁兄弟客氣了!這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我也就送二位到這裏了。你們慢走,日後有機會別忘了回來看看我和嫂子!”
“一定一定!後會有期!”拱手道別之後,梁珊箔扶著馬文才轉向官道,開始趕路。
好在二人運氣還不錯,半途遇見了一列去往杭州的商隊。老板人挺實在,說了幾番後也同意捎上他們一同去杭州。
再回到尼山已是三天之後,瞅著山門大院,梁珊箔隻感格外親切!
臉上浮起一個笑容,她開心的對著山門大呼出聲:“啊……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馬文才眉頭一擰,奇怪的問道:“胡漢三?”
“額……這個這個……”
梁珊箔正想著該怎麼和他解釋,山門大院裏突然就奔出一個影子,還未看清來人,下一秒她便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中,身邊充斥的馥鬱的芳香,那是久違了味道。
“安……安夜,我……我透不過氣了!”在來人懷中悶悶出聲,梁珊箔埋怨到。
“山伯,你……嚇死我了……”顫抖的聲音,透著蒼白無力,由頭頂上方傳來,明明離的這般近,卻飄渺的如同九天之外的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