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辭擰眉,微眯起眼打量著梁珊箔,似在回憶寺中是否有這樣一號人物?
半晌,他終於有了記憶:“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
“是嗎?”梁珊箔激動了。
“幾個月前,寺中弟子從河中撈起了一位年輕公子,隻是那位公子卻連自己姓甚名甚都記不起來了。唉……方丈慈悲,見他可憐無依便留了他在寺中住下,分派他些輕鬆的活兒幹。為了方便稱呼,方丈便給他起了個名叫水來,由水而來的意思。今兒聽施主這麼一說,那水來倒很有可能是你家兄長了。”
“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家兄!可不可以麻煩虛辭師傅帶我去見見那水來?”喜上眉梢,梁珊箔不由抓緊了虛辭僧袍那寬大的袖口,一臉盼望的到。
“這個……”虛辭遲疑了一下,而後點頭緩緩道:“兩位施主跟貧僧來吧!”
跟著虛辭繞過好些院子來到寺中廂房,虛辭隻讓二人靜候片刻,自己轉身出去了。
不久他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人。
待那人完全現身在梁珊箔麵前後她驚呆了,捂著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隻聽四九說她和他們家公子很像,卻沒想竟是這般的無二,與梁山伯麵對麵站著,她隻覺置身在一麵大鏡子前,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一樣的臉孔,一樣的五官,一樣的個頭……這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雙胞胎。
梁山伯較偏瘦,典型的孱弱書生模樣,身軀掩在那鬆垮的僧袍下隻更顯得僧袍寬大。
見得梁珊箔,他亦是愣住了,反應過來後衝她禮貌的一笑,那眉眼間流轉的是說不出來的溫潤柔和,清雅如風,恬淡如茶,似水麵輕輕蕩漾開的波紋漣漪,讓人賞心悅目。
梁珊箔從來不知道,在自己這張臉上也是可以出現這般柔色的,而且會是那樣的牽動人心,一下子,就連她也看癡了。
清醒過來後,她猛的狠拍自己腦門。
傻了吧?看自己的臉也會看到出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自戀呢!
惡寒了一把,她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那個……”
“嗚哇……公子啊……你怎麼到這裏來了?嗚哇……四九好想公子……嗚哇……”一句話還未道出,四九已經誇張的撲到了梁山伯身前,摟著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嘴角一陣抽搐,她額上忍不住掛起幾道黑線……為什麼每次和四九在一起,她都會覺得很丟臉?
“那個……你是?你……你先起來!”梁山伯顯然也是受不了四九這麼一出,大驚失色的推搡著他的身軀,一臉尷尬。
“嗚哇……公子,公子不要四九啦……”四九哭得更是傷心。
“我,沒有……唉!你……”梁山伯已然被四九弄的語無倫次,見此情形,梁珊箔連忙上前拉開了四九。
“四九,你先冷靜一下,你家公子失去了記憶,自是認不得你的。”轉頭對著梁山伯,她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四九見到你太激動了。”
脫出了桎梏,梁山伯還嫌不夠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疑惑的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水來,他們應該是你的家人。”一旁虛辭開了口。
“我的家人?”
“是的,你真名叫梁山伯。我們……我們是你的家人!”梁珊箔看著他緩緩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