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愣愣的看著梁山伯說不出話來,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頭竟有著暗暗的期許?
漂亮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此時安夜的一門心思全放在了梁山伯身上,他不安的皺緊了眉看著她,山伯,你要怎麼辦?
然而被點到名的那個人隻是靜靜的坐在原位,他波瀾不驚,麵上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宛若和煦春風,柔和無間。
見梁山伯這樣一副漠然不關己的態度,周老先生再好的耐心也被磨光了:“梁山伯,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梁山伯優雅的起身,眼波平靜無雜,他隻定定的看著周老先生:“夫子為何這麼說?那個有人,是何人?”
“梁山伯,你隻需回答是或不是,其它的都與此事無關,為師隻等你一句話!”周老先生麵色沉了沉,看著他,目光中似乎還有一絲最後的期許。
嘴角輕輕上揚,梁山伯輕搖頭:“周先生,山伯身為男子,此事不過空穴來風而已!”
“你胡說!”尖利的女聲突然響徹大堂,接著一道水紅色的身影從殿堂之後衝了出來,如風而至,急急的奔到了梁山伯的麵前,蔥白如玉的手指著他的鼻尖:“我明明親耳聽到你說自己是女子!”
見含曉夏失態的衝到了大堂之上,周老先生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示意阿照將含曉夏拉到一邊,繼而他的目光掃過一臉鎮定的梁山伯。
不知為何,看到他那樣坦蕩蕩的目光,他就再也不敢如先前一般篤定了,他開始懷疑含曉夏話中的真實性,畢竟隻有她是唯一的見證人,不是麼?
“咳咳,山……山伯啊!或許是為師唐突了吧!但,有道是無風不起浪,如今為了證明你的身份,你……”
“夫子不用多說,山伯明白的。”莞爾一笑,梁山伯點點頭,爽快的解散了衣帶。
上身儒袍盡褪,他光裸的身子顯露在眾人眼前,緊致的鎖骨,均勻的肌理白皙且分明,雖然整個人略顯單薄孱弱了一些,但眼前那的的確確是一具男性軀體無疑!
似被眼前的景象驚到,含曉夏甚至忘記了閉上眼睛,她雙目瞪的老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切,啞然失語:“這不可能!”
從容的披回袍子,係好衣帶,梁山伯坦然的走到她麵前清雅一笑,墨染的眼瞳閃爍如星:“山伯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含姑娘,這般汙蔑山伯,實在不符合含姑娘的身份禮教。而且……含姑娘剛才就盯著山伯這麼一個大男人看,實在……”
嘴角邊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白皙長指優雅的輕撫下顎,梁山伯笑意柔和的看著含曉夏。
搖搖頭,他突然暗自無語起來。
哎呀呀,自己這略帶無賴的德性是和誰學的?愣了一下,腦中快速搜羅出一個人來,該不會是……
“阿嚏!”藥廬中,無事呼呼大睡的梁珊箔在睡夢中猛然打了一個噴嚏。
含曉夏“騰”的一下燒紅了臉,她緊咬著唇,音卡在了喉嚨裏吞吐不下,驀地瞪了梁山伯一眼:“梁山伯,你給本姑娘記著!”
撂下狠話,她片刻不敢多留的衝出了大殿,急急跑沒了影,那匆忙的樣子看著頗有點狼狽。
無辜的聳肩,梁山伯對著眾人笑笑,慢吞吞的回到自己位子坐下,他無奈的搖頭歎息,唉!也不知道梁姑娘是怎麼得罪了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