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裏來積壓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盡數爆發,梁珊箔快步走到床邊,抓住“含曉夏”的衣襟,一把將她拽到床沿邊上:“含曉夏,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玩什麼把戲,但是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
“青嵐哥哥……青嵐哥哥……”錯愕的盯了梁珊箔兩眼,“含曉夏”唇一癟,隻無助的大聲哭喊起來。
一把拉開梁珊箔,青嵐皺緊了眉,話音不覺也重了幾分:“她是病人!珊兒,你怎麼能這樣?”
看著瑟縮在青嵐身後的“含曉夏”,白色單衣,顫抖的柔弱身軀引人垂憐。而青嵐,則像守護公主的王子一般擋在她前頭,將她安全的護在身後。
“我怎樣?”冷笑一聲,梁珊箔隻覺得麵前這場景礙眼極了!
“珊兒,你別這樣……這樣無理取鬧……”青嵐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似乎說出這句話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
“我無理取鬧?”梁珊箔火大的反譏:“你才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我怎麼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了?”青嵐愣愣的望著她,一臉莫名。
此話一出,梁珊箔就惡寒了,她就說呢,怎麼這麼順耳這麼耳熟呢?
得,這會兒瓊瑤了。
她靜默下來,幹脆不再說話,隻定定的瞅著青嵐,瞅得青嵐莫名的感到有些心慌,他下意識的啟口:“珊兒……”
眼睛酸酸的,苦澀的味兒在心中直翻騰。
梁珊箔高昂著頭輕笑了一下:“沒錯,是我無理取鬧了。”
高高揚起的頭,很有盛氣淩人的樣子。隻是沒有人知道,她其實隻是不想讓眼中的淚水掉下來。
“我今天就不該來這裏的,行,我走,給你們騰地兒行了吧?你們就郎情妾意去吧!”吼出這一句,梁珊箔幾乎是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珊兒!”青嵐緊張的一聲呼喊就要追出去,可這時候一直攥著他衣袖的含曉羽身子突然一軟,似整個人陷入了昏迷。
“小姐!”
“曉羽……”
才跑出含府大門,天邊一記悶雷響過,“嘩啦啦”的雨滴劈頭蓋臉的朝梁珊箔砸來。
仰頭望了望天,她鄙視的凸起中指:“什麼鬼天氣?老娘都已經不好過了你還給我落井下石?你當是央視八點檔的狗血劇呢?一失戀天上就必定下雨?有沒有必要這樣戲劇化?”
然而像是報複性的,她的話音才落,這會兒雨勢卻是更加急驟起來,劈頭落下毫無停歇。
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梁珊箔胡亂的抹了一把麵頰上的水漬,悶聲低咒:“靠!不帶這樣的啊……”越想越覺委屈,青嵐欺負她就算了,現在就連天也合著夥來欺負她,這什麼世道?鼻頭一酸,眼中便淌出淚來。
這樣大的雨,衣裳瞬間濕到徹底,雨水浸透的棉衣根本不能禦寒,緊緊粘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更甚,梁珊箔隻覺一股寒意透骨襲來。
抱緊臂膀縮了縮身子,她沒有往青府的方向去,隻拖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往街上走。
因為這場大雨,街道上行人匆匆,來往奔走尋找避雨的地方。隻有梁珊箔一人孤伶伶的走在雨中,單薄的身影孑然而寂。
她始終不曾想過,青嵐竟會選擇站在含曉夏那邊。還說什麼她是含曉羽,真是可笑!
含曉羽早死了幾百年了,怎會突然活過來?
但是……
回憶起含曉夏的話,她的嘴角邊不覺牽出一記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