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永遠不會知道了,設計陷害祝家嫡孫,她怎麼都難逃一死,而這正是祝琪萱所希望的,她就是不想讓翠桃陪著自己去石府,畢竟翠桃,可是生得有一些美貌,而且一向不怎麼安分,石和琨是什麼樣的人,她已經很了解了。
人,總是有想不開的時候,為了一個並不確定的因素,便能害死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人麼……
感覺到挽香歎氣,明歲寒輕輕的放了手,轉身走了出去。
白府大門口,家丁正拿著披風給蕭漠情披上:“蕭公子,你先回去吧,大小姐她真的有事……”
蕭漠情搖搖頭,不過是十來日的時間,他整個人已經消瘦到讓人心疼的地步,原本俊逸的臉龐現在幾乎血色也無,尖尖的下巴看著就讓人一陣一陣的心疼。
他勉強扯起一個微笑來,聲音還是那麼動聽:“沒事……我再等一會……咳咳……”
恰在此時,門口人影晃動,他欣喜的抬起頭來,片刻之後眼眸又暗淡了下去,那人慢慢的走近,蕭漠情開口說話,聲音帶上了苦澀:“她……還是不願意見我麼……”
明歲寒輕輕的歎了口氣,不是不願意,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挽香還是見了蕭漠情的,隻不過蕭漠情一開口便是讓挽香原諒他,再給他機會的話……
“蕭兄,陪我出去走走,可好?”伸手一扶上蕭漠情的胳膊,明歲寒便皺了皺眉頭,一定不能讓蕭漠情繼續這麼站了,他現在的身子,完全禁不起折騰了。
蕭漠情抬起了頭,深深的看了明歲寒一眼:“好。”
清晨的街道,出行的人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而一身白衣的明歲寒和披上了黑色披風的蕭漠情走在一起,便是一道極度優美的風景線,兩個絕世美男啊……
酒樓的生意在冬季,往往都會好很多,明歲寒和蕭漠情便在一家普通的酒樓中,溫上一壺清酒,相對而坐。
此時的蕭漠情,因為喝了兩杯酒,臉色好了很多,他望著明歲寒輕輕一笑,竟然有種臘梅雪中綻放的淒美之色:“明兄,咳咳……你現在,是否特別鄙夷我?”
明歲寒搖搖頭,沉默不語的給蕭漠情倒酒,蕭漠情也不推辭,一仰頭喝下那清酒,繼續笑道:“咳咳……其實我……已經沒有再奢望和香兒在一起了……咳……我隻是……忍不住的,想要看看她而已……”
伸手扶住額頭,不過才說兩句話,眼角居然有濕意蔓延:“可是……越看便越想……****夢中,都是以前美好的光景……越想,心便越痛……咳咳,咳咳咳……”
說到這裏,他幾乎說不下去,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身子都跟著顫抖起來,一聲疊一聲,似乎很是辛苦。
明歲寒閣下酒壺,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蕭漠情身後,輕輕給他理著後背,好一會,蕭漠情才停下咳嗽來,可是他卻把那捂著嘴的手慢慢的握成拳頭想要藏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明歲寒眉頭一皺,蕭漠情本就不是擅長掩飾之人,手還沒來得及藏好,便被明歲寒捉住,稍稍在他手腕筋脈處一按,蕭漠情的手便不由自主的張開。
白若瓷器的手掌心上,赫然有著點點殷紅血跡!
蕭漠情臉色一變,有些著急的想要將手收回:“沒,沒什麼……”
“沒什麼?”明歲寒眼眸輕輕眯起,雖然他不懂醫術,可畢竟是練武之人,對於人體筋脈還是有一定研究,剛才在按蕭漠情手腕脈搏的時候便發現了,蕭漠情的脈象十分微弱,跳動已經大異於常人。
蕭漠情被明歲寒還得有些不自在,反正手心的血跡已經被明歲寒看見了,他便大方的從懷裏掏出一方帕子,將那血跡擦去。明歲寒有看到,那帕子上,還有一些血跡模樣,看來也是新沾上不久。
“不過是小病而已,明兄不必擔心。”蕭漠情虛弱一笑,看著明歲寒做回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想要抓起那酒壺給自己倒酒,“以我的醫術,很快就會治好的。”
明歲寒動作快一步將那酒壺拿走:“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喝酒了。”
“那好,那我便喝茶吧……”蕭漠情也不強求,轉手將桌上準備的茶壺端了起來,聲音帶著意思放鬆的笑意,“明兄,我們好久不見,應該要好好聊聊才是……咳咳……”
才不過過了一會,剛剛才平息的劇烈咳嗽居然又再次出現,蕭漠情想要強忍住那咳嗽,一口將茶水喝下去,笑道:“嗬嗬……喝得太急,被……咳咳……被嗆到了……咳咳……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