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身闖進澡堂,那種場麵應該是何等的刺激啊。
一群正在往身上澆水,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突然開始了尖叫,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讓這個本就不大的水池徹底沸騰了起來。一個渾身浴血的男人撞了進來,在看到女人們的美景之前便死了,他的胸椎連著心髒和左肺一起消失了。女人們尖叫著逃跑,卻發現那突然闖入的巨獸堵死了這唯一的大門,結果便是在一陣刺激的亂戰中,全滅。
遲來的經查看著如同修羅地獄一般殘酷的場景,膽子大的開始了禱告,膽子小的兩個女人已經吐得昏過去了。這個基本沒有勘查意義的第一現場仿佛是被醉酒的屠夫摧毀了自己的工作室,殘破的屍體碎塊鋪滿了地麵,牆麵上到處是血跡和碎肉,連天花板上都不能幸免。血最多的地方是澡堂的大池子裏,那裏至今還漂浮著些許讓人不忍,或是不敢目睹的東西,整個場景比那些關於地獄的畫作更加殘忍和惡心,令人心痛,更令人恐懼。
“如果不放水的話,誰人敢進去那個池子裏,打撈死者們的遺體?”驅趕了聞訊而來的記者,實際上記者們也不敢真的拍攝這些東西,他們也都是信神,而且怕鬼的。警視廳帶隊前來的村上警官雖然也算是見多識廣,但如此慘烈的景象,連熒幕中都難得出現,自己又怎麼可能見過呢?他趕忙找來了更高級的長官,一層層報告下來,等到領導們真的到來,已經過了中午了。
“放水?死者們的遺體都破碎成這服模樣了,一旦放水咱們根本難以完整打撈,剩餘的工作也根本無法進行!村上警官你應該發揮勞動帶頭作用……你,你這是幹什麼?”
村上警官居然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裏麵裝著的自然不是賄賂,而是一封辭呈。“日暮警長,我老了,以後可能會在家裏經營一間拉麵館,這是我的辭呈。”
日暮警長看著自己的下屬,這人的年紀其實比自己小不了幾歲,能力才幹都有,就是不按套路出牌,這個習慣在這個社會是行不通的,所以他晉升才會那麼慢。長久的沉默帶來了妥協,日暮警長轉身走了出去,不再理會村上警官如何發號施令。
“報告!下水口被堵住了!”隻是這個能夠巨量減輕工作量的事情並沒有施行的下去,警員們打開了澡堂的下水閥門,水卻並沒有按照他們想象的那般疏通。想想也對,水下麵也到處都是碎肢爛肉,三十公分直徑的下水管被堵住也算正常。
問題來了,誰去疏通那個管道呢?
那看一眼便會做上好幾年惡夢的場景,誰敢下去掏開那下水道?那裏麵恐怕是比恐怖片裏拍攝的,還要惡心恐怖十倍百倍的東西吧!隻是想想自己要伸手下去,一把把將那裏麵的東西掏出來,幾個勉強膽大的警員也吐了出來,互相攙扶著去後麵休息。
不是沒見過死人,隻是沒見過那麼零碎的。警員們互相擠在一起,有個不知是膽小還是膽大的,講起了恐怖故事。他的語言描述很爛,講的故事確實家喻戶曉。一個被詛咒的房子裏,兩三個警察去調查一家三口的死因。
“最後他們全都死在了裏麵!哈哈哈哈!!”
“閉嘴!龜田君你瘋了麼!”趕過來悄悄自己下屬的村上警官正好聽到龜田警員那夜梟一般嘎嘎的笑聲,他心中惱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怎麼樣的,連這種小場麵都不能經曆那以後如何去除暴安良,如何保護這個社會?
而警員們卻不這麼想,《咒怨》的故事大家都聽過的,大家都知道那些電影裏的經查都是什麼下場,脆弱的青年甚至一個個都開始哭了起來。悲悲切切的氣氛在大家的恐懼甚至絕望中愈發濃烈,如果不再做點什麼這些青年恐怕都會失去對這份工作的熱情,甚至失去這份工作。
“我去!我來證明給你們看,咱們這些社會的守護者,不是膽小鬼!”村上警官脫掉衣褲,向著那溢滿了殘忍和血腥的池子趟了下去。粘滑的池底有一層厚厚的,很滑的東西。
不知是什麼,也不需要知道。突然他一腳踏空!
幸好水的阻力很大,村上勉強站住了腳,卻發現腳下被堵住的並不是一個小洞,而是一個直徑超過兩米的大洞!大洞裏不停有熱流溢出來,村上不敢繼續前進,隻能緩緩走上了水池的邊緣。從那血池裏上來的村上胸口之下全部被染成了紅色,他一腳踢掉了什麼,讓那東西滾落回了血池裏。警員們趕緊上前將準備好的水桶遞給警官,澡堂的水已經停了,現在用的是他們從外麵弄來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