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陽走出閣樓,四處無人,一路走來直至下的山腳,竟連一人也沒有遇到,哪怕是胡不歸的童子奴仆,也一個都沒遇到,韓牧陽暗自慶幸,真是天賜良機。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處分壇即將暴露,太平道總壇已經派出人手,前來接手此處小世界,大批弟子已經轉移,此處留守之人已經大不如從前。
要知道當初可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山上巡邏弟子不斷,韓牧陽如此走來,行跡可疑,少不得要被盤查。
沿著被抓來時,記憶中的那條路線一路走來,卻忽然覺得有莫名的熟悉感,他知道,胡不歸的記憶又在影響於他,直至來到山門之前。
山門之前立著一個大大的牌坊,上麵寫到:太平天道。銀鉤鐵畫,好不大氣。
目光穿過山門,茫茫白氣,看不得清楚,門口已有弟子,身披白袍,頭係黃巾。
“站住,要想出山門,可有憑證。”
韓牧陽一愣,壞了,自己沒有絲毫憑證,如何出行,不過他急中生智,拿出胡不歸曾經給他的腰牌,說道,“胡長老有要事命我出去辦理,還不速速讓開。”
韓牧陽絲毫不露怯,說的山門弟子也是被鎮住了,“既然是奉了長老之命,耽誤不得啊小兄弟,還不速速動身前去。”山門弟子一看金牌,瞬間露出一副諂媚之相。
也不見得山門弟子作何動作,隻把手掌放在牌匾旁邊的大石頭之上,山門之處立刻如同當初進來一般,泛起層層漣漪,韓牧陽毫不猶豫立刻穿過。
依舊是十萬大山,樹林茂密,不見人影。可韓牧陽心情卻是激動難耐,此番死裏逃生,不可謂是幸運,真想放聲高歌。
當初來得此處韓牧陽是被挾持,所以他也不記得路。但韓牧陽也知道,自己逃離此地,早晚會被發現,現在是離得越遠越好。於是朝著太平道相反的方向,一路掠去。
此時,韓牧陽隻恨自己沒有學過輕身功法,隻憑借著一身蠻力,雙腳向前方狂奔而去。
直至日暮,全身氣力消耗一空,韓牧陽不得不停下身來,但他心中還是隱隱約約有一種緊迫感,如果不快走,又是羊入虎口,誰知道邪教有沒有追蹤之法。
四周依舊是密林,此時,太陽西沉,樹林更是幽靜,不見得一絲光明。不過韓牧陽還沒有忘記當初遇見猛虎之狀。
此處密林,必然有著無數的毒蟲猛獸,他四周尋覓晚上安歇之所。
找得一處小山坡,尋得一個小洞,又忍著疲勞,把小洞打成大洞,尋了些樹枝樹葉掩蓋起來。此時韓牧陽已經疲憊不堪,坐下調息,半夜在密林四處閑逛,可不是什麼好主意,隨時會有性命之虞,隻得明天日出再做打算。
待到第二天晨光熹微,韓牧陽起身,經過這段時日的經曆,清晨習練拳法已經成了他的習慣,雖然已經餓得前背貼著後背,但還是打起拳法來。
直至朝陽完全升起來,普照天地。
此時當務之急是尋找人的蹤跡,問清自己方位,然後趕到清河府便安穩了。
不過此時腹中饑餓,於是韓牧陽一次住小山坡為中心,向著四周尋找獵物,不久,便找到了一隻肥碩的兔子,縱使兔子跑的飛快,卻被韓牧陽吐氣成雷震得翻了白眼,又被一腳馬踏連環,直接給踩死。
以前韓牧陽是大少爺,自然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此時哪怕捉到了兔子,卻也不知道從何下手,於是尋了一處水源,把兔子內髒清理幹淨,對著篝火,便這樣燒烤起來。不過這也是頭一次。
果然,看著自己的燒烤成果,韓牧陽也是對自己的手藝徹底失望了,看來自己不是這塊料,不過也罷,管不了那麼多了,狠心咬下半生不熟的兔肉,其間還夾雜著血絲,味道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沒法,為了補充體力,最後整隻兔子都咽到肚子裏去,饑餓感才略微得到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