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蒿回到安樂侯府,來到後宅,看著還是昏迷不醒的王茂,微微皺了皺眉頭,用手給王茂把了下脈才知道,王茂身體沒有什麼妨礙,隻是腹下經脈被真氣震碎,節節寸斷。駱蒿不由得又驚又怒,想起剛剛雲逸的做派和自己受的憋屈,更是一張臉氣的通紅,一邊砸著房中的東西,一邊大罵雲逸。
“父親,您這是怎麼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從書架後麵轉了出來,看見滿地碎屑不由得不解的看著駱蒿。
“瑾兒,是這樣…”駱蒿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大概和大兒子駱瑜講訴了一遍。
“豈有此理。”聽完老父親的描述,駱瑾氣的一拍桌子。“那雲逸真的敢如此欺辱我們駱家?”
“為父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看到兒子聽到這件事之後,那一臉憤懣不平的樣子,駱蒿反而平靜下來,仔細回憶起和雲逸相見的細節。
“父親,這有什麼可考慮的,那雲逸肯定仗著出身雲家,又是乾帝眼中紅人,才眼高於頂、目中無人。前幾年就連端木家的少爺,不也在帝都大街上被他逼的向平民道歉嗎?六大世家少爺尚且如此,更何況我們駱家。”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為父擔心他就是衝著咱們駱家來的,要知道他現在是軍事府外情司五品司郎中,負責整理北疆情報。如果他是發現了什麼,故意來清泉城,那就麻煩了。”駱蒿有點擔心的在屋內不斷的踱著步。
“父親過慮了,下麵人已經從當時在景娘小館吃飯的食客和郡兵那裏證實,雲逸隻是在那裏吃飯,然後才和王茂發生衝突。而且是王茂先動的手,之前雲逸連句話都沒說話,就連王茂調戲那個景娘,雲逸都沒有出手。他未必就是衝著我們駱家來的,這一切可能隻是一個巧合。”駱瑾想了想道。
“最好就是如此,可不知為什麼,老夫總覺得這個雲逸不簡單。”駱蒿歎了口氣,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父親,這批藥材我們真的要給他籌備?”駱瑾想到那張藥單就有些肉痛,那可是相當於駱家四分之一的家產了。
聽到駱瑾這麼一說,駱蒿的嘴角也不禁抽了抽。“那還能如何?”
“不如…”駱瑾麵露凶光,右手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不可。”看到兒子的樣子,駱蒿大驚失色。“絕對不行,如果雲逸在清泉城出事,那無論陛下還是雲家,都會將清泉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手來。更何況我們駱家剛剛和雲逸發生摩擦,雲逸就出事了,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雖然這麼多年來我們掩飾的很好,但萬事都怕查,到時候就是我們駱家的滅頂之災。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動他,還要暗中保護他,順便監視他。”
“那麼多珍惜藥材啊,父親。就這麼給了他?”駱瑾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給他,現在隻求早點把這個瘟神送走。至於他離開清泉之後還能不能毛發無損,就和咱們沒有關係了。”駱蒿眼中閃出一抹厲色。
“父親英明。”駱瑾獰笑了一聲。“到時候孩兒親自出手,把屬於咱們駱家的,都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不行,你不但不能出手,還要今夜就離開清泉城,回到羅帥身邊。”駱蒿看著駱瑾說道。
“父親,即便孩兒不出手也不用離開清泉城吧,我可以修書一封給羅帥,告知雲逸來到清泉的消息。”
“我不讓你出手,是因為這個雲逸不簡單。雲逸號稱帝國百年來第一天才,你以為是白叫的嗎?帝都那麼多世家大族,怎麼就偏偏他是第一天才?至少剛剛為父就沒有看出他的虛實。”
“連父親也看不出他的修為?”駱瑾低呼了一聲。“怎麼可能,難道雲逸比父親的修為還高?他才多大?怎麼可能達到禦氣境?”
“應該還不是禦氣境界。”駱蒿想了想,不是很肯定的搖了搖頭:“雲逸的氣息很晦澀,應該是特殊功法,可以遮掩氣息。但從帝都的情報來看,雲逸至少也是練氣五品的修為,但很有可能他隱藏了實力,你不要和他交手。如果被他逃掉,對咱們駱家就是滅門之禍。”
“又是雲家,當年要不是雲守仁,我們早就…”駱瑜有些喪氣的說道。
“噤聲!”駱蒿走到窗前仔細聽了聽,才放心的說道:“保險起見,你不要去招惹雲逸,今晚就回到羅帥身邊去,我想羅傲對雲逸的人頭會很感興趣。而且,你抽些時間,去找找你二弟。”
“二弟性情耿直,一直對我們所作所為頗有微詞。至從十年前北疆戰役後,更是如此,他會回來嗎?”
“無論如何都要找他回來,他是駱家人,有些東西是他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的。再說即便他不想做,當年在藍月河也已經做了。有些事一旦走出一步,就回不了頭。不但他回不了,我們駱家更是回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