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裘謹慎俯身湊近安隨意隻是為了嚇唬嚇唬她而已,然而當自己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那張白皙細嫩得像嬰兒一樣的小臉時,他的腦袋突然一下子就變得空空如也起來了,仿佛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他的心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大手,情不自禁的想撫上安隨意的小臉蛋。
安隨意眼見著魔爪往自己白白嫩嫩的臉上伸來,腦袋一側,她躲開了他的大手。
裘謹慎的手略顯尷尬的懸在了半空之中,安隨意連忙後退了一步試圖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她的臉和他的臉如果靠得太近了會發生意外的,她最好盡可能的避免這種意外的發生。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裘謹慎快速的整理了自己那略顯淩亂的思緒,收回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俊眉微蹙,心裏不斷的提醒自己:裘謹慎,你在做什麼?你不可以對安隨意有任何的情感,即使是友誼都不可以,更別說其他亂七八糟的感情了。
之後的一分鍾裏,裘謹慎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最後總結一句話——珍愛生活,遠離安隨意。
他不能跟安隨意有任何除公事以外的交集。
安隨意很是好奇的瞄向裘謹慎,此時的裘謹慎已經把思緒整理完畢,他恢複了一貫的冰冷,身上再一次散發出了濃鬱的疏離感。
“蘇逸在哪裏?”
他沒有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越過她的身子,他把視線投向遠方,然後說話的語氣和態度更是冷得讓安隨意有點寒顫。
看著他前後態度的變化是如此的巨大,安隨意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裘謹慎,以前的裘謹慎雖然是冷漠的疏離的,但是他骨子裏永遠都透露著一份她能看得懂的真誠,然而現在的裘謹慎,他很矛盾,他明明是想靠近她的,但是因為一些什麼原因,他不斷的壓抑住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安隨意的臉上掛了一抹失望,她搖了搖頭,回答他:“我並不知道蘇逸在那裏,我們回到醫院以後就分道揚鑣了。”
聽到安隨意的答案,裘謹慎挑了挑眉,什麼也沒有說,收回看向遠處的視線,他一轉身,大步就往休息室門外邁去。
安隨意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裘謹慎那冰冷的背影,心裏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刺痛感,這種刺痛感從心髒處發出,然後遊移到咽喉處,一路往上,她感覺到了眼睛的酸與澀。
走出休息室之後,裘謹慎一臉沉靜的走在走廊裏,拐了一個彎後,他直直的撞上了自己剛才一直要尋找的蘇逸。
蘇逸伸手攔住裘謹慎,抬手在他眼皮底下揮了揮,他問:“謹,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而且你剛才去那裏了?我找了你很久。”
裘謹慎蹙了蹙眉,硬生生的咽下喉頭處的酥麻感,壓抑住心裏的悶痛不適,他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我剛才也在找你,走吧,我們去手術室做準備。”話音一落,他拍了拍蘇逸的肩膀,直直的就往手術室走去。
蘇逸的表情變得有點嚴肅,雖然裘謹慎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依照他這麼多年來對裘謹慎的了解,這一次裘謹慎的情況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