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安隨意的頭發,裘謹慎低頭吻了吻她哭得紅腫的眼睛,道:“好了,哭也哭過了,發泄也發泄過了,現在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嗎?”
安隨意抬眸對上他如繁星般閃耀的黑眸,眼底一片困意,但是她依然倔強的搖頭,“不要啊,我還不想睡。”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睡?”裘謹慎的語氣裏包含無奈,大手摟了摟她纖細的腰肢,她一翻身就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安隨意的手指此時顯得有點不安分,一下接著一下的劃在裘謹慎的胸前,聲音低低的開口:“我們聊天啊,剛才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現在換你告訴我你的秘密。”
胸口被她逗得發癢,大手拉住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在手裏,裘謹慎的眼底劃過一抹隱忍的性感,順著她意,他問:“你想知道我的什麼秘密?”
“嗯……”安隨意沉默了一下,思考了半晌,閉上眼睛,不緊不慢的開口問:“你為什麼這麼會接吻啊?”
聽到問題,裘謹慎的表情一僵,垂眸看著她充滿了困意的小臉,俊眸微眯,道:“你是真的想知道?”
她這樣問是想旁敲側擊他以前有過多少女朋友嗎?
安隨意的腦袋沉沉的很想睡覺,輕輕的哼了一聲,她低聲回答,“想啊……”
隻是兩個字,裘謹慎就已經聽出了她濃濃的困意,傾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他貼著她耳邊,聲音醇厚沙啞,“睡覺吧。”
鬧完又哭,她總算是累了。
果然不出所料,五分鍾以後,安隨意的呼吸變得勻長,臉蛋露出了一抹平日難以見到的恬靜。
裘謹慎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眼底露出了一抹幽深複雜的神色。
原來這麼多年來,她都活在了恐懼之中,但是為了不讓亞鳳姨擔心,她對此卻隻字不提。
骨節分明的手從安隨意的臉蛋上移開,順著她的脖子移向她的肩膀,裘謹慎情不自禁的喃喃,“這個小小的肩膀,到底是承載了多少壓力和悲傷?”
她人前人後都是笑得這麼開心活得這麼瀟灑,但是又有誰知道,她也有怯弱,也有無助的一麵?
裘謹慎靜靜的看著安隨意的睡臉,好一會兒,他才在心裏承諾:安隨意,你以後有我了……
太陽落下升起又是一個黎明,早上七點,翁亞鳳準時到裘家別墅打點一切,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況敏莉居然這麼早就等在了玄關處。
“夫人?”聲音有點詫異,翁亞鳳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況敏莉一點頭,體態得意的開口,“翁管家。”
翁亞鳳一挑眉,思考了一下,問:“夫人有話要對我說?”
她知道況敏莉不喜歡她和隨意,所以平日裏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她們很少這樣私下交談的,今天況敏莉會站在門口等她,想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況敏莉麵無表情的看著翁亞鳳,半晌,她點了點頭,說:“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她不想讓平之看到她們兩個私下談話,更不想讓平之聽到她們等一下的對話。
對於況敏莉的請求,翁亞鳳當然不會拒絕,“好。”
同樣是早上七點的另一邊,裘謹慎衣著整齊,身材筆挺的依靠在臥房的門邊,目光幽冷的看著臥房裏睡得香甜的女孩。
俊眉微蹙,他有點不滿的抿了抿唇:看來他不叫她,她還真的沒有起來的打算啊!
安隨意在被窩裏蹭了蹭,翻了個身,繼續睡得甜甜美美。
看到安隨意那睡得舒服的樣子,裘謹慎心裏的火噌的一聲就上來了,大步邁進臥房就把熟睡中的人兒一把拉起,安隨意一驚,睡眼朦朧的睜開眼,“誰啊……”擾人清夢。
她還好意思問?裘謹慎黑了臉,拉開被子就把她抱起來往浴室走去。
安隨意還很困,幹脆順勢環上裘謹慎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補眠。
看著安隨意靠著自己睡得這麼心安理得的樣子,裘謹慎的臉色比剛才更黑了,冷聲冷氣的在她耳邊喊:“安隨意,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安隨意微微睜開眼看著怒氣騰騰的裘謹慎,腦袋重新窩在裘謹慎的肩膀上,慢吞吞的說:“我很困啊……”
“誰讓你昨晚瞎折騰不睡覺的?”裘謹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惡狠狠的開口威脅,“安隨意,你現在馬上給我睜開眼睛,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扔到地上去!”
安隨意才不相信,覺得裘謹慎會不舍得,小手用力環住他的脖子繼續往他的懷裏蹭。
裘謹慎一怒,抬手放滿了浴缸的水就把攀著自己活像考拉的安隨意扔進了浴缸裏,安隨意霎時清醒,從浴缸裏抬頭瞪向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裘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