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裘謹慎這麼冷聲拒絕,狄若凝此時是一臉尷尬的紅,點了點頭,她聲音低柔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他終於是看到了安隨意和蘇逸了。
不急躁,不發怒,不問為什麼,裘謹慎大步邁出,走向兩人。
蘇逸的眼神來回觀望,審視著此時都異常冷靜的兩個人,他識相的開口道:“你們慢慢聊,我先退下。”這樣說著,他走過去拍了拍裘謹慎的肩膀。
“用你的心去看整件事,好嗎?”
裘謹慎側過臉,目光冰冷的看著蘇逸,“你覺得我沒有眼睛看這件事嗎?”
他的語氣充滿了敵意,蘇逸眉頭一鎖,收回了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沒有再多說什麼話,蘇逸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
沒有了蘇逸,裘謹慎終於願意正視安隨意了,他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薄唇微啟,扔出了兩個冰冷的字眼,“解釋。”
解釋?安隨意突然冷笑了起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她解釋再多,他會相信她的話嗎?
“我無話可說。”
“你無話可說?”裘謹慎伸手拽起她的手腕,手上的力道讓她的手腕立馬紅了一圈,“你知道我母親她兩年前裝了人工置換的金屬心瓣嗎?她現在每天都需要吃薄血藥,她不能有傷口,你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要對她動手!”說到最後,裘謹慎的話已經是用吼的了。
“我不知道!”安隨意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她現在很痛,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現在是手腕被他捏得痛,還是心痛。
“這不是理由!”
“好!”安隨意紅著眼眶瞪著他,“你要理由是不是?我現在就告訴你理由,我討厭你的母親,她討厭她一副永遠都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樣子!”
“安隨意!”裘謹慎怒吼她,他還是第一次用什麼冰冷帶怒的聲音吼她。
“裘謹慎,如果你不相信我,如果你一開始就帶著懷疑的眼光去看我,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什麼要談的必要嗎?”眼淚溢出了眼眶,劃過鼻尖,她的心很痛很痛。
原來被自己喜歡的人誤解是這麼難受的一件事情。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裘謹慎的心很痛,他很想抱著她說沒有關係,可是一想到母親現在在臥房裏躺著,他就無法像從前那樣,這麼輕易的原諒她。
不談別的,就談談是誰先出的手,他一臉平靜,問:“是你先動的手?”
的確是這樣的,安隨意也不會不承認,“對。”
裘謹慎看著她的臉,沉默了半晌,才痛下決心道:“或許你說得對,我們是應該好好冷靜一下,看看我們是否真的適合對方。”
裘謹慎的聲音很低很沉,就像一顆顆小石子,砸不死人可是被砸的人會很痛。
鬆開了她的手,裘謹慎轉身背對著她,“或許你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動的手,可是你是一個醫生,你使命是救人不是傷害人。”
“無論我的母親對你做了什麼,可是首先對她舉起手的人是你。”話音一落,裘謹慎頭也不回的就往別墅走去。
蘇逸見裘謹慎離開了,連忙走到安隨意的麵前,問:“怎麼樣了?謹慎還是不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