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又是新的一天,安隨意抱著被子把臉埋在被窩裏,想起昨晚的最後,裘謹慎異常的冷靜,沒有再說一句話,默默的把她送到家門口,然後一直等到她快要去睡覺了,在陽台看下去他還等在那裏。
他有沒有走呢?還是一直都等在那裏嗎?
這樣猜想著,安隨意抱著被子走下來,走到陽台視線移向昨晚裘謹慎停車的地方。
沒有,沒有車也沒有人。
心裏有一股莫名的失落,她總是這麼矛盾,想他來又不想他來,想他等又不想他等。
沒有裘謹慎在身邊的日子,時間過得特別的慢,蘇逸去了法國,狄晨也去英國開研討會,她的日子清靜,安隨意的生活恢複了平靜,每天反反複複的實習生活,同時又顯得很是枯燥。
這個半個月以來,她都沒有再見過裘謹慎,不知道他去了那裏,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今天下午,裘平之一臉疲憊的來找她,“隨意……”
安隨意剛剛走出了醫院,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臉疲憊的裘平之來堵她。
看到他心裏始終對他有些膈應,畢竟媽媽會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這個男人引起的。
心裏不舒服歸不舒服,應有的禮貌還是要有,“平之叔叔。”
裘平之一臉抱歉,輕歎一口氣開口道:“隨意,就當平之叔叔求你了,你能不能去看看謹慎?”
安隨意心裏一緊,窒息感撲麵而來,“他……怎麼了?”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裘平之搖了搖頭,沒有說太多的話,隻是說:“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看裘平之那嚴肅的表情,安隨意不敢怠慢,當下就跟裘平之走進醫院。
裘謹慎住在建仁醫院最高層的VIP病房內,他的麵色很蒼白,靜靜的躺在那裏,仿佛失去了生命力。
安隨意捂住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躺在那裏的人是這個無所畏懼,所向披靡的裘謹慎。
“平之叔叔,他怎麼會這樣?”轉過身,她拉住裘平之的手臂。
裘平之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心疼自己的兒子,“自從謹慎和你分手以後,沒日沒夜就隻會工作折騰自己的身體,除了喝咖啡以外就什麼也不吃,也不睡覺,最後終於因為急性腸胃炎病倒了。”
“隨意,我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分手,隻是這件事情真的與謹慎沒有關係,你要怪就怪我好了,都是因為我沒有好好安撫敏莉她才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害死了你的媽媽。”裘平之低下頭,充滿了愧疚感。
安隨意紅著眼眶,她轉身走向裘謹慎,一步一步的,走得很輕。
看著這樣沒有精神的他,她很心痛,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呢?
隻是因為和我分手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你要我情何以堪?
“平之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謹慎他會這樣……”眼淚滴落到裘謹慎的手背上,安隨意擦了擦眼淚,忍住心裏麵的痛。
裘平之搖了搖頭,這一切又怎麼會是一句對不起就能結束的呢?
“隨意,你陪陪謹慎吧,可以嗎?”裘平之的語氣有點哀求,兒子的情如此的深,他原本是應該開心才對的,可是現在,他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安隨意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