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靠近自己之前,江昊霖已經有所察覺,隻是不出聲,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沒想到她從身後抱住了他,他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是輕微抬起手,別讓兩指所夾燃燒的煙灰掉落,以免燙到她。
“怎麼了?”他問。
許歡馨貼在他溫暖的後背,雙臂更加收緊,好像怕他逃掉那樣。
“聽我說。”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任由她抱著,似在等待什麼。
“其實,我並不想走,我舍不得這個家,舍不得江伯伯,最舍不得你。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不是因為你兒時一次相救,而是我覺得我們像上輩子就認識。我曾經想求時間走得慢一點,讓我多留在你身邊多一點。很傻對不對,我還做過更傻的事。我不相信神佛,卻在出國前去廟裏掛了姻緣;我不信流星能實現願望,卻在一次次流星雨的到來時,傻傻等著要許願。”
他安靜聽著,背部似能感受到她心髒的跳動跟,明知不該聽下去,卻不想開口阻止她說下去。
人果然是種很自相矛盾的動物。
“我不止一次幻想著與你一起走進教堂,得到人們的祝福。很傻是不是?越說越不想走了,怎麼辦?”她圈著他的腰,忍不住哭了。
他扔掉手中的煙,拉開她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轉身將她擁入懷中。
“我們在同一座城市,想要見麵還是很容易的。”他邊說邊輕掃她背部,出聲安撫。
她埋首在他胸前,哽咽著問:“那以後我可以叫你出來吃飯、看電影、聽話劇?”
“可以。”
“隨叫隨到?”
“這……恐怕有點難度,但下班時間可以。”
“我還以為你會叫我留下來。”
“你會因我開口而留下來嗎?”他反問。
她搖首回答:“不會。”
他輕笑出聲,繼續抱著她沒有鬆手。他知道的,有些離別是注定的,從她回國住進江家,他就知道早晚是要回她自己的家。
他曾在兩人之間劃下一條鴻溝,來阻礙兩人情感的交流,沒想到她還是冒著生命危險跳了過來,慢慢走近他的心,在他這裏占有一席之地,但隻是很小的一塊。
“你有那麼一點點愛上我嗎?”她攥緊拳頭,非常緊張地問。
江昊霖一怔,視線往下看著埋在胸前的她,選擇了實話實說:“還不至於愛。”
對,不算是愛,最多算是喜歡,因為跟她在一起,他可以卸下偽裝,可以開心地笑,這些都是她帶來的,而別人不能,所以她可以算得上是特別的存在。
“噢,是嗎。”她有些失望,但隨後她抬頭,自信滿滿地望著他說:“那我繼續努力。”
“你還不打算放棄?”她的回答,他挺是驚訝,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真愛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棄的。”她笑著說,眼底是滿滿的自信。
他目不轉睛注視她,不禁為她的目光閃了神。
這時,他腦海裏浮現一張臉,那是岑依依,是他愛的人。
看著如此自信的她,他到底是說出來,還是選擇繼續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