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默雙手交叉枕於腦後,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眼皮重得一眨他又立刻睜開。
他側首看了眼床上的人,不睡的原因是她。他擔心她會有什麼需要,所以一直提高警覺。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她已經叫了那個人的名字好多遍,雖然躺在這裏,心卻仍記掛著他。
突然,床上有些動靜,她用腳踹開被子。他輕笑出聲,沒想到她睡覺還會想孩子一樣,喜歡踢被子。
他翻身下了貴妃椅來到床邊,入眼的情景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快速瞥開眼。
她穿著他的襯衫,有點透明,身材隱約可見,該死的扣子還鬆了一顆,潔白的腿裸露在空氣中,睡覺的姿勢讓人浮想聯翩。
他感覺自己臉皮發燙,不自在地咳了幾聲,即使沒人看著也覺得尷尬。閉上眼蹲下來,沿著床沿摸索被子,抓到之後他簡直想感謝上蒼。
他動作一氣嗬成,快速給她蓋好被子,這時眼睛才敢睜開一條細縫,看到蓋得嚴嚴實實,才鬆了口氣,大膽睜開眼。
隻是……他是不是蓋得太嚴實了?連頭也蓋進去了……
他上前拉下被子到她頸項,看著她發紅的臉,原來她是熱了。他轉身離開,手卻被抓住。
他慢慢轉身,以為她醒了,結果她還是閉著眼,他勾了勾唇,說:“你想抓的人是他嗎?”
蕭子默露出苦澀笑容,按住她手背,想將她的手從自己手中拿開,卻覺得這觸感不正常。
她的身體過於熱了吧?不對,不該說熱,是燙,很燙!
“馨馨,醒醒,醒醒。”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臉。
床上的人沒有睜開眼,隻是擺了下頭,避開他的手。
被窩動了動,他知道她又想踢被子,於是第一時間按住。
她病了。他知道,可現在是淩晨兩點,家庭醫生恐怕早就睡了吧,那帶她去醫院,還是吃藥?
去醫院吧,他得給她換一身衣服,可他覺得自己不是君子。思考再三,決定先吃藥看情況。
他拿來感冒藥,一手扶起她,將藥塞進她口中,再喂溫水咽下。藥效還沒那麼快發揮出來,她一直在呻吟,他將冰毛巾放在她額上,隻見她臉上痛苦表情好轉。
他一直重複換濕毛巾,一刻也不敢打瞌睡。但她時而喊冷,時而喊熱,這下還冷得在發抖,即便他已經給她蓋了好幾床被子。
他看著她,聽著她說冷,臉色蒼白,身體顫抖。最後,他看不下去,掀開被子躺在她身側,將她擁入懷中。
這時候的他才知道,她全身冰冷,連被窩也是冷的,難怪抖個不停。
他將她擁緊在懷中,她緊緊貼著熱源,手揪著他的衣服。慢慢地,她不再抖了,身體逐漸溫暖起來,呼吸平穩,沒有再說夢話,漸漸睡了過去。
他籲了一大口氣,想放開她,她卻往他懷裏鑽,貼著不願鬆手。
他呢,雖說美人在懷,是人生樂事,可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靠得太近,聞著她身上的馨香,身體本能感受到她的身段,而且她還什麼都沒穿,忍都夠他忍的了,睡覺是不可能的。
許歡馨醒來,就被刺眼的陽光弄得睜不開眼,適應之後她才驚覺自己不是在家中。
她坐了起來,看到旁邊放著折疊好的衣服,才意識到自己除了襯衫,底下什麼都沒穿。
腦海忽然閃過一些畫麵,不太清晰的,好像看到了蕭子默近在咫尺的臉,還有他好像抱著她?
她撐著額頭,卻再也想不起更多。現在,她隻有一個想法,必須離開。
她一晚未歸,還在一個男人家裏過夜,若是被那些記者發現,恐怕她已經危險的婚姻,會變得更加岌岌可危。
穿上衣服,她看到他準備的鞋子,才想起昨晚的自己多麼狼狽,就這麼赤腳在路上跑,從她家到他家,還好是在同一片別墅區,不然她就無容身之處了。
但是,如今想想,她不該來找他。不是因為怕被誤會,而是對他不公平。既然她已經嫁人,為什麼還要他對自己好,沒義務不是嗎?
秉著不能再打擾他的心,她下了樓,本以為他已出門,沒想到廚房傳來聲音。躡手躡腳走到廚房門口,小心翼翼探頭進去看了一眼,又立刻縮回來,然後靠牆深呼吸,準備就緒後,踮起腳尖,告訴自己盡量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終於穿過廚房門口了,她鬆了好大一口氣,打算再次前進的時候,一雙家居鞋映入眼簾。
她緩緩抬頭看上去,看到他微笑的臉,頓時腳下一軟,身體往下墜。
蕭子默挑眉,不懂她為什麼看到自己要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下一秒他一驚,快速上前一步,接住她身子,將她往自己身上攬。
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半身已經很自然趴在他胸膛,特別小鳥依人,而他的手強而有力,摟著她的腰,非常地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