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霖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問:“下一站到哪裏去?”
她嘴角笑容微收,但很快恢複如初,提醒自己不要操之過急。她不但要贏岑依依,要真真切切贏得他的心。
雖說他們是夫妻,可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婚姻是不能長久的。她不會卑微地去迎合他,或者甘於現狀,而是要主動出擊。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她和他到底隔了多少層呢,還是多少年?
她感覺到力不從心,是他一直將他拒之門外,在把她當外人看待。
“走吧。”黯然傷神的她說。
維多利亞港,不僅僅是一個港口,更是香港最繁華的中心地帶。夜幕降臨,沉浸在夜色中的維多利亞港變得更加美麗,維灣畔所有高樓的燈光幾乎亮起,如星辰一般的燈光密密麻麻,黑夜仿佛消失得毫無蹤跡。
江昊霖牽著歡馨的手漫步在維灣畔,這裏人不多,但大多數情侶,他們圍著欄杆談心,坐著聊天,擁著相看景色。
她希望時間能走得慢些,這條路遠一些,那他們就可以一直走下去。
“真美,好像很多星星。”她不禁讚歎。
“嗯,還行。”
“還行?”她皺眉看著他,明明景色很好,他卻隻說還行?“這樣你還嫌棄?”
“它算不上最美。”
“……要求真高。”
“在國外這些算不上什麼,你在國外沒看過?”
“沒有。”
“為什麼?”
“我每天除了讀書還是讀書,沒機會出去走走。”她還嫌時間不夠多,怎會浪費掉,那是為了回來見他作準備啊。
“哦。”他淡淡應了聲,忽然覺得不對,又開口說:“以後有機會我帶你走遍全球最美的地方。”
“真的?”
望著她高興的臉,他覺得這是自己今天說得最對的一句話,抬手揉了揉她秀發,“真的。”
“拉鉤。”她伸出手指。
他瞥了她一眼,作勢要離開,被她一把抓住。盯著她的手指,他說:“這很幼稚。”
“我不管,拉鉤了就是一定要做的事,反悔就是小狗。”
望著她堅定的表情,他不知道為什麼屈服了,“好,是小狗。”不就一個承諾,他給得起。
得到承諾的她很開心,哼著小曲往前走,被他勾過的地方正在發燙。
“走,我們到下一個地方去。”她走在前麵,轉身注視他,雙手負於身後。
“不許再這樣走路了。”他擰眉,伸出手抓住她擺動的手臂。
剛才的事,難道她還沒警覺?不管是她沒看到前麵撞人,還是人撞她,這樣都帶著危險。
“好,遵命。”
看著她的背影,他仿佛在期待什麼,好像很久沒聽她叫‘老公’了,以前他覺得別扭,現在卻想聽她叫,好像從她口中叫出的並不難聽。
他們沿著港灣走了一圈,夜色漸晚,她卻拉著他往公交站走。
“還不想回去?”他問踮起腳尖,身體前傾在路邊探頭探腦的她。
忽然,車燈直射黑眸,他第一時間將她拉了回來,“小心點。”
歡馨吐了吐舌頭,說:“我以後會注意的。”
“同樣意思的話,你今天說了兩次,我不信了。”他撇開頭,佯裝生氣說。
“好嘛好嘛,我真會注意小心的。”她拉起他的手搖晃,撒嬌道。
其實,她是在耍小手段,就想看看他在不在乎自己,事實證明他還是關心她的,隻要有這個,就好辦了,起碼不是毫不在意。
他微張雙唇,好像一副又要說教的樣子,她眼尖看到車停入車站,二話不說拉起他就往車裏鑽。
車子駛離車道,車上隻有三人,她和他,還有司機,安靜得出奇。
“先生小姐,你們要到太平山頂?”司機問。
她笑著回答:“對呀。”
司機沒再說話,隻是表情像便秘,感覺怪怪的,但開車技術不錯。
到達太平山頂,她拉著他下車,司機忍不住說:“小姐,我們這是最後一班車。”
“我知道。”她偷偷百度了一下,不然怎會知道這裏有趟車。
知道還上去。司機在心裏大喊,最後一班車啊,那豈不是要留在山上過夜?
“那……祝你們好運。”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司機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許歡馨看出司機臉上的擔心,下車後挽著他手臂,親昵道:“叔叔放心,他會好好保護我的。”
他們下了車,司機載著山頂的最後一批旅客離開,她揮手告別,司機臉上仍是擔憂。
“人都走了,我們還上去?”
“當然。”她笑著說,然後拉下他,在他耳邊說:“我們要看的景色跟他們不一樣。”
昊霖挑眉望著她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奇心被揪起,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我打不過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