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寫著‘江氏副總新歡懷孕’,這幾個字刺痛了許歡馨的眼,下麵的照片更是如針一般紮進她的心。
照片拍得那麼清晰,她不相信是剛好拍到,不用想也知道是岑依依在背後搞鬼。
她成了清城最大的笑話,‘棄婦’之名隨即冠上,江凡打電話過來,她切斷,蕭子默想關心,她關手機。終於安靜的世界,她卻不想呆在家中。
戴上墨鏡,套上帽子,她低頭走出家門,覺得這樣就不會被人認出來。可她太天真了,車子一駛出家門就被跟上,走到哪裏都有攝像頭。
渾然不覺的她,依舊遊蕩在清城的大街小巷,不知該往哪裏走,不知哪裏才是自己的家。手臂傳來痛楚,令她想起他的溫柔相待,如今不過夢一場,卻要花上很長時間才能適應他不在身邊的事實。
走在出窗外,她看到擺放整齊的領帶,看中一款很適合他,提步正想往店裏走,沒跨門檻,便自嘲退了出來。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生不是死,而是習慣。習慣了某人的存在,自己就會變得很愚蠢。
還沒走回街上,她就突然被團團圍住,鎂光燈在眼前閃爍不停,她不得不用手擋了擋,錄音筆齊刷刷擺放在她麵前,生怕錯過她任何一句話,耳邊是吵雜的人聲,問的問題都不是她想回答的。
“許小姐,請問你對丈夫情人懷孕這件事怎麼看?”
“許小姐,能說一下岑依依是如何插入你們婚姻之中的嗎?”
“江太太,岑依依懷孕的事是真的嗎?”
“聽說你為了懷孕這件事鬧過,令岑依依險些流產是嗎?”
最後一個問題一問,周圍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都沒收到過這個消息,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得知,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許歡馨的回答。
她深呼吸,安撫心中情緒,開口說:“我不接受采訪,謝謝。”
“你不接受采訪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是真的,你真的下過狠手?”對方顯然不想放過她,逼著她回答。
“你們對別人的事那麼感興趣做什麼!”她已經夠心煩了,為什麼還要問這些問題。
“許小姐避開問題是不是因為做過才不敢回答。”對方的話一針見血。
許歡馨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隻因無論說什麼,這些記者總能捕風捉影,她不想再舔麻煩。
她伸手想撥開人群,他們卻不想讓她離開,一有一條小縫,他們就擠滿。
何寶見目的已經達成,悄悄退出人群,將手中錄音筆和脖子上的記者證往垃圾桶一扔,回頭看了人群一眼,冷笑離開現場。
歡馨不放棄,一直推著人群。上次是蕭子默從記者群中把她拉了出來,這次恐怕沒人能幫得了她了吧,誰叫她關機呢,自作自受。
好幾次都突破不了人群,她漸漸想放棄了,無力貼在玻璃櫥窗上,對這些人的問題閉口不答,鎂光燈之下麵無表情。她相信他們得不到回答就會離開,沒想到他們圍著她毫無離去之意,也防止著她的逃跑,她一挪步,他們就緊張起來。
她不由地長歎一口氣,無力斜倚在玻璃櫥窗,打算跟他們長期耗下去。突然,她被一股力量快速往外扯,快到來不及回神,腳步就緊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