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早安。”
歡馨一睜開眼,就看到某人盯著自己看,那視線太過炙熱,她就想著避開。
“有沒人告訴過你,你現在的樣子很欠抽。”她毫不客氣損他,難得有機會啊,怎能白白放過。
“你舍得嗎?”他苦著一張臉裝可憐。
她白了他一眼,“有什麼舍不得的。”
誰叫他之前這麼對自己,他就該被氣到,可這人真是的,為什麼被損還一臉笑意,實在太可怕了。
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她動了動身子,卻扯到傷口,倒抽一口冷氣,疼得額上直冒冷汗。
他抬手輕輕擦去,不滿說:“身體不行還跟我鬥氣,你是多不想輸給我。”
“我就是不想輸給你。”
“好好好,下次我輸給你。”他先舉手投降,不跟她計較,免得再讓她激動,扯到傷口。
“下下次也要輸。”
“好,一輩子都輸給你,行了吧。”
“你說的哦,不可以反悔。記住自己輸了一輩子給我。”
看著她伶牙俐齒的樣子,他就安心了,能鬥嘴就證明還不是太疼,不用叫醫生過來。
“好。”他輕輕起身,騰出位置給她躺好,邊起身邊說:“我去給你買粥。”
還是隻能吃粥啊,粥很容易餓啊,可自己又不能吃硬的。收起抱怨,她說:“我叫別人給我買就行,你不是該上班了?”
別人?誰?蕭子默嗎?他才不允許,腦海浮現出上次在自家家門,子默抱著她的情景,暗自決定不能再讓他們獨處了,不然會出事。
歡馨倒是不太擔心,就怕蕭子默會趁人之危,畢竟自己也是男人,當然了解男人。
“上什麼班,照顧老婆要緊。”話音剛落,他就坐了下來,一副他不要離開床邊的樣子。
“我有事可以找護士幫忙。”
“自己的老婆自己照顧。”他非常堅定說,語氣不容拒絕,瞥了她一眼,“我決定了。”
“你喜歡就行。”她沒什麼意見,反正自己不方便,有個人時時刻刻陪著挺好的,當然是他更好。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叫鄭嫂煲粥帶過來,順便帶他的份,說要跟她一樣的。
一樣的?她喝粥啊,他也要陪著?這不需要吧,她掀起雙唇想說什麼,他好像知道自己要說什麼,瞪了她一眼,他隻好乖乖閉嘴。
管他的呢,反正他餓了自己負責,她又沒逼他。而實際上,她嘴上這麼說,心裏甜甜的。隻因他肯對自己用心。
然後他抱著她到洗手間,放在馬桶蓋上,擠牙膏拿水擰毛巾,伺候她洗漱。刷牙她本想自己來,他卻要她張口,細心給她刷,擦臉的時候也是親自動手。
雖然被人伺候著很好,但她怎麼覺得自己廢了,好像不能用手做事的樣子。
沒過多久,鄭嫂就送粥來了,速度快到她難以置信,問了之後才知道,是他三更半夜吵醒鄭嫂,要她快天亮的時候起床熬好,等他電話一到就送過來。
看著他一勺一勺喂自己貼心樣,鄭嫂在一旁一臉不敢相信,起初她也不信的,但他體貼的模樣令她不得不相信,知道眼前的人叫江昊霖。
這男人的心現在在自己身上了嗎,她不知道,隻是提醒自己不要太沉溺幸福,免得失去的時候疼得撕心裂肺。
吃完粥,他抱起自己,帶她去樓下曬太陽,美其名說要吸收陽光的微量元素,鄭嫂說推下去,他叫鄭嫂回去,還說:“這是我老婆,別跟我爭寵。”
鄭嫂一臉明白笑著離開,她皺眉不解了,他那麼溫柔對自己做什麼,難道還想獲得什麼?他越是對自己好,她的心就越是不安定。
在花園裏,看著身穿病服的孩子在沙池玩耍,心輕輕抽痛,她問:“為什麼要對我好?”
坐在長椅的他望著她,看出她眼中的擔憂,於是伸手緊握她的手,說:“因為你是我老婆,我本該對你好。”
“如果除去妻子這個身份呢?”她不確定,心很亂,害怕失去,因她失去過他太多次,每次去相信最後都撕心裂肺地疼。不是有種說法,摔疼了就知道要避開了。
掌心貼著她側臉,他說:“你出國三年多,我不是沒去找過你,隻是看到你的時候,你跟蕭子默一起,所以我放手了。”
她瞪大眸子,原來他找過自己?她怎麼都不知道,還一直在怨他沒良心,一通電話都不打。
“你知道嗎,其實依依長得有點像你。我是看到你們在一起後才遇見依依的,後來就跟她在一起。”他說得極其言簡意賅。
其實,她出國的時候,他掙紮了好久都沒去送她,到了機場她的飛機已經起飛了,他很後悔。雖然小時候的她很任性、霸道、蠻不講理,身上沒有任何優點,但她經常在自己身邊轉悠,久而久之她就印在自己心裏,嘴上毒舌,心中可是反話。
他以為兩人會一直這麼打鬧下去,可她突然提出要出國,他氣她沒有跟自己商量,而是告知他答案。他覺得她口口聲聲說要以身相許,其實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