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閣樓裏電台‘噠噠噠’的敲擊著，它從這裏，從握著它手的動作的人裏把屬於它的語言傳遞給兩台諜報機。從這隻纖細的手可以看出這是屬於女人的手，她穿著藍白條紋相間的旗袍，色澤有一點發白，可以見得這件衣服已經跟隨主人有一段時日了。為什麼說是傳給兩台諜報機，因為——
俞曉江，原偵緝處機要秘書，第一批潛伏於上海的國民黨。真實身份——中共上海地下黨。現，春和醫院護士。
“好了麼？”一個男聲隨著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一句話。
‘楊慕次’，原國民黨滬中警備司令部偵緝處少校副官，特科四科情報員，第一批潛伏於上海的國民黨。真實身份——楊慕初。現，泰和書店老板。
“好了。”女人拿下耳機，收拾好電台。“走吧。”
眼前的兩個人有著兩種特殊的身份，他們做著刀尖上的事情，為著中國的未來。他們利用軍統安排的身份潛伏於上海，給潛伏於上海的國民黨特務和共產地下黨發出了密電，暗語的內容是：杜鵑花旅行回巣。
天氣很好，風和日麗，兩人出了住處，便沒入人來人往的人群中。
昨晚接到秘密電台發來的消息，杜旅寧回上海了，這三年來他們完全不知他的消息，他回來了是不是表示戰況有所變化。
“阿初~”俞曉江低聲對走在身邊的人說道：“把你彈匣裏的子彈換成五顆。”
阿初沒有做聲，他知道這是阿次的習慣，為了在軍校裏混淆身份計量之一，一個人太過完美會讓杜旅寧起疑心。剛才走的匆忙，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彈匣換掉。忙拿出手槍把做過特殊處理裝有五顆子彈的彈匣裝入其中。
“如果杜旅寧發現我不是阿次怎麼辦？”阿初有點擔心的問道。
餘曉江想了一會兒，道：“應該不會，這三年來你一直在極力模仿阿次。而且你們三年沒有見了，人多少會有一點變化。隨機應變就是了。”
“你們以為我真的是大羅神仙轉世？”阿初有點氣鬧。
俞曉江笑而不答。
他們這是要去見杜旅寧，剛才發出去的消息就是通知地下黨的同誌們和國民黨潛伏的同誌們，通知所有人他們兩人今日先去見人。
兩人坐著黃包車來到約定的地點——華美咖啡店。
‘叮鈴’一記清脆的鈴鐺聲響起，阿初開啟了咖啡店的門，兩人走進咖啡店，環顧四周，發現靠窗角落裏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他們認識的杜旅寧。
兩人交流眼色後，“老師。”‘阿次’先於俞曉江出聲，微笑著走過去。
聞聲抬起頭來的人看到來者也是微笑著說道：“啊，阿次，來，這裏坐。”並與俞秘書點頭後讓兩人一起坐下，上了店裏的招牌咖啡，寒暄一小會兒後便交談起正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