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宣判,犯罪嫌疑人吳理維持原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力終身,依法收繳所有非法獲利,並且處罰金159323.34元!”隨著法官莊嚴洪亮的聲音響起,木錘子重重的落下。
庭審現場立即響起一聲絕望的哀嚎。吳理望過去,那是自己的母親。父親就在旁邊,手顫抖著摘下眼鏡。目光掃過去,吳理看到遊道,唐詩辭……還有王媽,邱金等等大學好友,以及一身警服的荊芨,李奶奶。
看著他們,吳理突然笑了。從被捕,到審訊,到庭審,再到宣判,二審,再判……前後5個多月,吳理經曆了有生以來最黑暗的時光。現在回想過去種種,他恍如做夢,竟然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度過來的。
一直等待的公正清白並沒有到來!那七個孩子的證詞和指證——其中兩個女孩還說吳理性侵了她,從“聽瀾小築”搜出來的“贓款”和“賬本”,另外幾個被抓人販子的“坦白”,最終釀成了現在的“死刑宣判”。
有律師為他辯護,當然不是蔡金妤,而是父母另外尋找的一個律師,但實際上他並沒有盡心盡力。吳理自辨,提到了聞青,但最後卻得知聞青是精神病患者,已經被送到“青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無法出庭。
跟著吳理就放棄辯解了。沒有人相信他!每個人都更相信那七個孩子。孩子為什麼要說謊誣陷他?更別說七個孩子中還有兩個被他“性侵”。人們理所當然的更相信弱者受害者。誰會相信一個喪盡天良的人販子?
被押下去的時候,父母和親友都湧了上來,現場吵雜一片。吳理平靜的說:“不管說多少遍我的話都一樣:我不是人販子!你們這些警察,法官,盡管拿我來當替罪羊結案,但是真正的人販子卻會繼續逍遙法外。”
“既然警察和司法給不了我公正清白,那我就自己來!既然你們懲治不了真正的罪犯,那我自己來!話,我放在這裏,希望到時候你們還記得!”
吳理的聲音中氣十足,洪亮如鍾,“記得這5個月對我所作所為,記得你們對我的有罪宣判!到時候,希望你們還對得起你們身上頂著的警徽,對得起你們身上披的製服,還有所謂的法律賦予你們所謂的職責!”
人已走,聲音卻仿佛還回蕩在法庭上。整個法庭就隻剩下李奶奶,還有荊芨。靜得可怕。荊芨突然打破了寂靜,“奶奶,他真的是罪犯嗎?”這個問題她問過自己無數次,至今沒有確切的答案。
李奶奶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荊芨去扶她,卻被她用力推開。李奶奶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說:“我老了,你自己判斷吧。”說完就走了,她的步子非常的沉重,身上也仿佛壓著一座看不見的大山。
吳理見過了自己的父母,告訴他們自己很好,也讓他們保重身體,還開玩笑說趁著開放二胎,趕緊給他生個弟弟妹妹。父親不說話,母親卻隻是一個勁兒的哭。直到探視時間到了才被迫分開。
第二天,吳理被轉到了江市九山監獄,開始了為期兩年的緩期服刑。兩年,24個月,700多個日日夜夜,看似很長,但在吳理看來卻並不長,很短,他有自己的計劃。
監獄裏也的確相當黑暗,但是吳理有一身功夫在還怕啥?一次次的被針對吳理都強有力的反擊了回去,沒過多久就再也沒有人敢惹他了。便是最凶狠的獄霸都對他敬而遠之。
荊芨偶爾會來看他,詢問他一些案情細節,吳理毫不客氣的諷刺回去,卻也將自己知道都告訴她,至於信不信隨她。吳理不是大方的人,他對警察和司法的不滿全發泄到了荊芨身上,所有每次兩人都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