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道士拽到旁邊,小聲的說:“你會相麵?”
道士一點都不帶臉紅的說:“我不會啊,誰說我會相麵?”
我愣了一下,指著梨花說:“剛才你不是言之鑿鑿的……”
道士理直氣壯的說:“我哄她玩的。”
我點了點頭,嘟囔了一句:“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理直氣壯地撒謊的。”
道士笑著說:“撒謊就必須要理直氣壯,不然的話,誰信你?”
我笑了笑:“真是金玉良言。”
姚東湊過來,笑著說:“那萬一她始終沒有孫子,不得找你算賬?”
道士搖了搖頭:“那不能。其一,藥師傅肯定也不懂相麵,他那一套都是瞎編的,所以梨花的兒子很有可能會有兒子。其二,就算她躺在床上要死了,也不能確定自己是絕戶了,沒準她死了之後,兒子還會再生一個呢。”
我和姚東都豎了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道士笑了笑:“過獎,過獎。”
我們在警察局待了一會,天就亮了,吃過早飯之後,熟門熟路的走到宿舍裏麵,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過午。梨花不見了,應該是回到醫院照顧自己的兒媳婦了。
我們三個人伸伸懶腰走出來。看到石警官正忙得焦頭爛額,他對我們三個說:“又有一件比較蹊蹺的案子。”
我笑著問:“怎麼個蹊蹺法?”
石警官說:“有一個領導,昨晚半夜,忽然死了。去醫院裏麵檢查,發現他的心髒不見了。但是皮膚上沒有任何傷痕。這是不是很蹊蹺?”
我們三個人都點了點頭:“確實很蹊蹺。”
我問石警官:“你要查這件案子?”
石警官說:“是啊,這肯定是命案。”
姚東在旁邊問:“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心髒卻不見了,你覺得這種事,人能做到嗎?”
石警官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人應該做不到,鬼多半可以。”
姚東笑著說:“那你還查個什麼勁?你能抓到鬼嗎?”
石警官說:“我確實抓不到鬼,但是你們三個可以啊。”
石警官笑了笑:“這個鬼我們恐怕不能抓,因為他是藥師傅。”
石警官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他點了點頭:“原來是藥師傅,怪不得,怪不得,這樣就合理了。”
我問石警官:“那你打算怎麼辦?能交差嗎?”
石警官笑了笑:“還能怎麼辦?裝模作樣的查一下就算了。”
我們幾個笑了笑,然後就從警察局走了出來。外麵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對道士說:“隻有曬太陽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是一個活人。”
姚東笑著說:“不好了,你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的陰氣就已經開始向外冒了。郭老兄,你陰氣這麼重,將來找老婆,恐怕要把人嚇走啊。”
我笑著說:“不知道僵屍找了老婆之後,會不會把人嚇走。”
道士笑嘻嘻的說:“你們兩個光棍漢,又在想入非非了。”
我和姚東同時歎了口氣:“二十多歲的,叫單身,不叫光棍。隻有你這種老大不小的,嘖嘖嘖……”
道士根本不受打擊,笑眯眯的說:“我們修道之人,還在乎這個?”
然後他飄飄然向道觀走去了,居然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姚東笑著說:“郭老兄,改天我們喝兩杯。”
我笑著說:“為什麼是改天不是今天?”
姚東笑著說:“那就今天。”
隨後,我們兩個走到了一個小飯館裏麵,開始推杯換盞。
一連幾天,日子平靜的過去了。我坐在斷頭巷裏麵,混吃等死。等著那天失蹤掉。
這天傍晚,我正躺在床上打盹。姚東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了。他興衝衝地說:“好消息,好消息。你的病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