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很快就到了,我們四個人特地換了深顏色的衣服,好讓自己不那麼容易暴露目標。
在去靈修寺的路上,姚東問道士:“你激動嗎?”
道士奇怪的問:“我激動什麼?”
姚東笑嘻嘻的說:“要去聽牆根了,不激動嗎?”
道士呸了一聲:“你這兩天不對勁啊,怎麼總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來來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是不是屍毒蔓延了。”
姚東把手伸出去,笑著說:“你可別告訴我,我有喜了。這個笑話講了一萬年,一點都不好笑了。”
道士皺著眉頭摸了好一會,然後慢慢地把手放開了。
姚東說:“是好是壞,你至少說句話啊。”
道士使勁的歎了口氣:“你的屍毒確實蔓延了。”
姚東笑著說:“你裝的還挺像,你這個……”
他一邊說話,一邊把袖子拉起來了,然後頓時就愣住了。我看到姚東手腕上的黑線已經蔓延得過了手肘,接近肩膀。
道士指了指姚東的肩膀:“一旦過了這裏,速度可就快了,簡直是一瀉千裏,到時候,你會變成僵屍。”
姚東咧了咧嘴:“那我……那我現在截肢行不行啊?”
道士苦笑著搖了搖頭:“和截肢沒有關係。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好收拾了。”
我問他們兩個:“你們是不是停藥了?”
姚東快要哭出來了:“沒有啊,一直按時喝藥。”
道士說:“那種藥隻能暫時抑製屍毒,根本不能解毒。屍毒還是會一點一點的蔓延上來的。”
他想了一會說:“看樣子,隻能加大藥量了。不過,那也撐不了幾天,你最好做作準備。”
姚東著急地問:“你讓我做什麼準備?”
道士雙手平伸,做了個電視劇上麵常見的僵屍跳。
姚東使勁的歎了口氣:“我還有多長時間啊?到時候我幹脆自殺算了,免得再害人。”
道士笑著說:“你有這個覺悟倒是不錯。你放心,怎麼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也許咱們在這幾個月之內就找到斷頭巷的秘密了呢?”
姚東搖了搖頭:“我倒覺得,我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柴天忽然說:“咱們好像到了。”
我抬頭,發現真的到靈修寺了。靈修寺依然向一千一樣,規模龐大,但是我們都知道,裏麵已經有些冷清了。
姚東伸出手來,使勁的揉了揉臉:“反正這樣了,破罐破摔吧,咱們繼續翻牆吧。”
我們繞著靈修寺走了一圈,找了一處矮點的牆,然後小心翼翼的翻過去了。
寺廟裏麵靜悄悄的,估計和尚們都去睡覺了。而我們在這裏摸著黑走。
姚東問道士:“咱們要上哪去啊?”
道士小聲的說:“我哪知道?四處走走看吧,今晚既然是洞房花燭夜,應該會有一點不同的。”
我們走了一會,忽然看到了金剛像。我低聲說:“不知道金剛那幾個家夥還在不在。”
道士搖了搖頭:“早就走了,自從廟裏麵的香火不行了,他們就離開了。”
姚東嘿嘿笑了一聲:“這些人啊,自稱什麼尊重佛祖,還要替佛祖要債。結果現在紛紛跑了。”
我們在廟裏麵大致轉了一圈,終於在一間大殿裏麵發現了人影。
我們幾個人半蹲著身子,悄悄地摸了過去。
我們藏在們口麵,向大殿中張望。
我看到裏麵有長明燈,燈光映照著巨大的佛像。而在供台前麵,有稍小的菩薩像,和與菩薩並肩坐著的和尚。
柴天忽然小聲說:“這一幕真是熟悉啊。我覺得,當年我也肯定像這樣一樣,趴在外麵偷看別人娶菩薩。”
我們笑了笑,誰也沒有說話。因為我們不想驚動寺廟裏麵的人。
那和尚裝腔作勢的念了一會經,然後就咬破了手指,把指尖血滴在了菩薩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