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一邊看牆上的壁畫,一邊說:“如果村子裏麵的老婆婆再堅持一下,走到這裏來,沒準就成功了。”
姚東問柴天:“你要不要把崔師傅給接出來?”
柴天搖了搖頭:“我看他應該也不想出來了。他在那村子裏麵呆了十年,已經完全接受了老婆婆的理論,到了外麵,反而不適應。”
我們都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句話。
我衝姚東擺了擺手:“咱們把他們兩個放到棺材裏麵去吧。怎麼說,他們也算是救了我們一命,對待他們的遺體得尊敬一點。”
我們把童子抬起來之後,姚東說:“咱們兩個要不要給他們換換棺材?萬一他們兩個能互補,再醒過來呢?”
李老道皺著眉頭說:“我看有點玄,他們兩個把悟到的東西練到了極致,已經難以回頭了。”
姚東擺了擺手:“咱們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管用呢。”
我們兩個真的幫他們換了棺材,然後守了一會,這兩個人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確實是死了。
李老道擺了擺手:“行了,蓋上棺材吧。”
我們蓋上了棺材蓋,給他們鞠了一躬。然後就開始茫然了。
我們接下來到哪去?
姚東說:“咱們身上的屍毒也已經解了。斷頭巷的人為什麼會消失也弄清楚了。要不然,咱們回去吧。回到人間去,盡情的享受長生不老,多好?”
我撓了撓頭:“回到人間去?咱們是不是先想個辦法,從這裏走出去?”
我們都看著道士:“咱們現在在哪?這是什麼地方?”
道士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我看大家還是一塊找找看吧。看看這裏有沒有出口。”
我們在這個荒涼的世界不停的行走著。
恢複了年輕之後,就有了顯而易見的好處,我們可以不停的走下去,走累了就地躺下睡一覺,醒了之後,又會精力充沛。
我們在這裏走了很久,也許有一星期,也許有一個月,反正這裏沒有日出與日落。
最後我們發現,無論向哪個方向走,我們都會看到日月廟。
幾天之後,我們的出來一個結論,這個世界並不大,至少沒有感覺上去那麼大。它沒有門,也沒有窗,我們找不到任何出口。
最後,我們都坐在了日月廟的門口,累得直喘氣。
我對道士說:“咱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
道士苦笑著說:“咱們不會死的。咱們長生不老。”
姚東搖了搖頭:“不對,咱們會死的,咱們是無聊死的。”
柴天歎了口氣:“早知道就跟著那個老婆婆學一下捏泥人,多來兩個人,這裏也熱鬧一些。”
我躺在地上,嘟囔著說:“咱們是從廟裏麵來的,那出口是不是也在廟裏麵啊。”
道士站起來說:“有可能,咱們找找,有沒有雕像,再把血塗上去。”
姚東擺了擺手:“算了吧,這裏咱們已經看了一萬遍了,哪有雕像?”
我漫不經心的說:“屍體倒是有三個。”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三個人忽然安靜下來了。我聽到姚東嘀咕了一聲:“這是不是有點瘋狂了?”
柴天點了點頭:“不僅是瘋狂,簡直有點變態。”
道士也說:“我是正派中的弟子,肯定不會幹這種事的。”
我們幾個人說的很熱鬧,但是幾分鍾後,還是站在了小廟裏麵。
我們把棺材蓋都掀開了,然後看著裏麵的屍體。
姚東推了推我:“郭老兄,這建議是你提出來的,你先來吧。我們都讓給你。”
我擺了擺手:“你們別讓給我,我什麼時候提建議了?”
道士笑著說:“來吧,三具屍體,你們一人一個。”
我們三個都說:“那你幹什麼?”
道士嘿嘿的笑,不說話。
我咬破了中指,把血塗在了老頭的眼睛上。我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反應。
我搖了搖頭:“看來門不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