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噩夢成真(1)(1 / 3)

故事講完了,講壇上的燈亦很快暗掉。

沒有人留意到陳嵐老師和他的助手何時離開,之前說過些什麼。大家都留在各自的座位上,似乎仍未從跌宕起伏的故事中走出。

“情節設計不錯,隻是沒有想象中那麼嚇人。什麼過於驚悚,什麼強烈刺激,我覺得有點言過其實了。”馬聰直起腰,問在座的同伴,“諸位覺得怎麼樣?”

慕容恪捋捋下巴上的胡須:“真正的恐懼往往不是來自表麵的猙獰,而是平靜之下生出的陣陣幽寒,它讓你越回味越害怕。就好比真正的烈酒,不在於其味道多麼辛辣刺激,而在飲到腹中所散發的能量。作為同行後輩,我對陳嵐老師的這個作品十分欣賞。”

“原來慕容先生也是作家,失敬失敬啊。”高宛起身拱了下手,“文人就是不一樣,不管批評還是誇獎都那麼含蓄,不似俺們這些沒文化的,向來連個比喻都打不準。要是叫俺說,就是一個字兒:‘爽’。就跟和陌生的女人做愛一樣,又刺激又痛快。”

嶽海洋搖搖頭。鍾義輕聲嘀咕:“粗俗。”馬聰則頗為玩味地看著高宛:“你的名字讓我想起另外一個詞,還別說,真挺符合你的角色定位。”芸姐看不過了:“人家話糙理不糙啊,你這孩子幹嗎盡擠對別人。”

“還別說,真挺符合的。”高宛分明沒聽明白馬聰的譏諷,因此未作絲毫反擊:“俺一直就有睡眠癱瘓症,就是似醒非醒、不能動也不能叫那種,而且也是A型血。哎呀媽呀,太可怕了,在身體清醒的情況下被開膛破肚,那可真是……比淩遲還難受,痛你也不能掙紮,更叫不出來呀!”

“聽故事而已,何必當真。”嶽海洋緩緩站起身,“走吧,小火車還在外頭等著呢。”短短兩日,嶽海洋不知不覺間成為大家的核心領袖,他這麼一說,眾人也就停止七嘴八舌的交流,陸續從禮堂退出。

故事講了三個多小時,回到別墅時已近深夜十一點。除馬聰外,幾乎沒有人在客廳停留,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鍾義洗漱完畢,端著杯子和牙具從浴鏡前離開。轉頭間不覺眼角一閃,似有東西從鏡麵穿過。他停住腳步,轉頭望向鏡子,裏邊除了自己和身後的床鋪衣櫃,並無什麼異常。大概是精神太過緊張引起的幻覺。他吐出一口氣,打算換套睡衣早些安眠。

就在此刻,房門被敲響了。這麼晚會是誰呢?小心翼翼打開一條縫,見陳雷站在外麵。

不等鍾義發問,對方便側身鑽了進來,後背緊緊抵住門板。“我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聲音,在我的房間裏……”陳雷麵色虛白,鼻尖滾著汗珠,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鍾義眯起眼睛:“什麼?”或許眼前這位飽經滄桑的老師給自己注入不少安全感和正能量,陳雷終於鼓足勇氣繼續往下講:“我聽到有男人打鼾的聲音,還有嗤嗤嚓嚓的響聲,好像誰在用指甲摳牆……”

“嗤嗤嚓嚓的?該不會是老鼠吧?”鍾義猜測道:“打鼾的應該是住在你隔壁的馬聰……”“不,絕對不是!”陳雷立刻打斷:“馬聰還在客廳裏看電視,而封閉如此嚴密的房間裏根本不可能有老鼠。”

鍾義疑惑地張大了嘴。他推開門,走到樓梯口朝下麵瞄了一眼:的確,馬聰仍在看電視。陳雷住7號房間,按別墅的結構設計,下層對應的該是2號文崢,打鼾的肯定不會是她。既然6號馬聰不在,那就隻有隔壁的8號房了。可蘇成不是已經……想到此處,鍾義不禁打了個冷戰。

麵麵相覷中,鍾義又提出個他所難以理解的問題:“我隻是一個教書先生,既無先賢之德,又無縛雞之力,你怎麼會想到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可能看你不像是一個壞人。”陳雷老老實實地講,“而且,你有一些地方跟我的父親很接近,可惜,他幾年前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