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掛著幾點星星,風涼涼的撲麵而來,花園裏的路燈幽暗,像要睡著了般,影影綽綽照著低低矮矮的灌木叢,這樣安靜的夜,總讓人覺得傷心。
木梓潺撥了撥陽台上插在花瓶裏的繡球花,啞然失笑。
路過花店時已經快要八點了,花店正準備打烊,老板娘把放在門口的花一盆一盆搬進去,木梓潺停下腳步,躊躇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老板娘看到了她,對她熱情地笑:“要買花嗎?可以進來看看。”
木梓潺剛想搖搖頭,卻見老板娘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活,拉著她進了花店。
“是送給誰的?男朋友?媽媽?還是送去醫院?”
木梓潺都搖頭,她隻是想進來看看而已。
“那就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見你心情一直不好。”老板娘又說,“小情侶間吵架很正常的,多大點事,我看你也不想買花,正巧我這裏有幾支剩下的繡球花,送你吧,回去找瓶子插起來,跟你男朋友溝通一下,馬上就和解了。”
老板娘麻利地把花包裝好,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塞到木梓潺懷裏。
那哪裏是幾支,分明是一束!
“這……太多了!”
“拿走吧,再放也不新鮮了。”
她怔怔地跟老板娘道了謝,之後慢吞吞地應著老板娘的囑咐出了花店。
木梓潺看著懷裏的繡球花,嘴角微微上揚。本是想出來散散心,卻得到了意外收獲。
繡球花,喜歡它的人說它的花語為希望,她相信。
好不容易才跟閔明希和解,不再冷戰,可新的問題又來了,閔明希執意要她回晟希繼續工作,可她不想回去了,一方麵是因為她已有一星期不在了,並未去人事部報假,另一方麵,雖說事事都已說通,她還是不願去和向晴依針鋒相對。
閔明希輕而易舉的把她這種別扭的思想抹殺了。
那個清晨,她聽見他擲地有聲地辯駁,“你的兩個理由,都不成立,第一,人事部收到的是你歇長假的消息,歸期不定,這你根本不必擔憂是無故曠工,第二,同在一個圈子,免不了與向晴依針鋒相對的時刻,如果你參加了設計大賽,這是必須要麵對的事實。”
她已無力再去爭論,拿起包就往門外走。
閔明希攔住她,“我送你。”
她止住他開門的手,“我一個人靜靜,你說的話,我會認真想想的。”
兩天了,她和閔明希照常通電話,發消息,日子似乎回到了他們剛剛確定關係的那些日子,他不著急聽她的回應,像是誌在必得,而她在一天天地拖著日子,準備參加比賽的設計。
關於比賽,閔明希早已把推薦參賽的姓名報了上去,在向晴依自薦參賽之前。木梓潺去辦公室找他那天,他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就沒提前告訴她,哪知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才拖到了現在。
木梓潺唏噓不已。
“寶貝,你在陽台幹嘛?風大,你進來我給你打扮打扮。”
“天啦!你你……”木梓潺一回頭,看到堆了一床的衣服。
木梓潺突然想到了什麼,飛速地跑到衣櫃前,果然,空空如也。“伏珊零!這我要收拾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