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千峰競秀(1 / 3)

蒙白亦步亦趨,嘴角依然帶著那絲詭秘的笑容,緩緩的向著舒月的方向走來。

舒月的心不知為何也提了起來,若是這蒙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言,那麼她該如何是好呢?難道也如那諸葛彰君一般死不認賬?

此時諸葛彰君已經被護衛給“勸”下了台,不過她到底是頑強,居然依舊選擇留下來觀禮,一雙眼怨毒的盯著蒙白和舒月,恨不得將這兩人全部撕碎了才好。

當然留下更大的原因是她想要看看舒月的笑話,這蒙白既然連趙景涵大師都不放在眼裏,望氣之時自然也不會給舒月留麵子,她倒要好好看看舒月被人“勸”下場是個什麼模樣!

“哼,我至少命是夠了,恐怕有些人天生命賤,入不得望氣師大人的法眼!”

諸葛彰君在座位上陰陽怪氣的道。

四周之人都是緊皺著眉頭,對於這個女子他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心腸狠毒不說,居然話語都這麼刻薄,簡直就是丟了大周女子的臉麵。不過此處畢竟是四年一度的盛會,而望氣師之言雖然靈驗卻不能當成呈堂證供,並是不能將她問罪,不然早有人叫來一大票的官兵侍衛將她收入大牢,繩之以法了。

而此時蒙白已經和舒月麵對麵了。

舒月看著清秀俊逸的蒙白,不知為何居然有種奇異的熟悉感,似乎這個人很早便見過一樣,可是卻如何都想不起。

蒙白微笑著與舒月麵對麵,在那一霎那間,舒月幾乎驚叫起來。

紅眸!

蒙白的眼眸居然在與舒月對視的那一刻,變成了純粹的紅色,沒有半點雜質,仿佛天下最為上乘的紅寶石一般,又好像殷紅的血液。

紅眸轉瞬即逝,緊接著蒙白便開口道:“你夠格了。紫氣東來,貴不可言。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尊貴命格啊!”

舒月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心中暗自回憶著那一霎那的紅眸。聽到蒙白的話語,卻是心中不自覺的一突。

“我當初明明已經和虞姬交換了命格,已經不再是帝王命格。而這望氣師似乎也真的有幾分本事,他不可能看不出我的命格。那麼隻有一個解釋,他在說謊!我明明又與他根本沒有絲毫的交集,他為何要為我說謊?真是奇怪之極!”

舒月心中默默的想道。

這樣一來,舒月便留在了中央的場地上。

觀禮的舒拓和納蘭鳳歌都偷偷的對舒月比了一個拇指,對舒月道喜。

而最尊貴的看台上,大周皇帝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輕輕對一旁的季隨風道:“季先生,你這故人之女居然有如此尊貴的命格,可喜可賀啊!”

季隨風不緊不慢,指了指蒙白說:“既然是蒙白道長說的,那麼自然就是。不過話又說回來,所謂紫氣東來可是紫薇之相,你的心中難道沒有一點點的危機感?”季隨風口中的話語完完全全的僭越了,一眾大臣家主都是擦著冷汗,生怕大周皇帝暴怒,自己也受到牽連。

大周皇帝慨然一笑,道:“紫氣東來,天水城可不就是在東方?天水洛家,也算得上是豪門大族,若是能沾上皇親,怕是能更進一步呢!我想你那位故人若是知道了,心中也會十分的高興的。”

季隨風麵色一沉,哼了一聲卻沒有接口。

諸葛彰君怨毒的看著靜立於中央的舒月,心中不知閃過了多少惡毒的念頭。

“隻恨家族派來的人至今未到,不然我哪能容得你如此囂張?還紫氣東來,我定要讓你死氣東來!來得回不得!”

諸葛彰君越想越氣,直接拂袖而去!

蒙白的效率很快,也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來自天下的百位的女子都被他審查了一遍,其中能夠剩下的隻有十九人!

姣兒、莫言休、尤馥瑤等人都在其中,與她們一起的還有一個白衣女子,想來就是四仙子中的最後一位白衣仙子趙宸了。

趙宸出身高貴,乃是望氣師趙景涵的孫女,不過趙景涵並沒有教她望氣之術,而是將她送到舞道苑,自小就被舞蹈苑六大元老之一的舞道宗師欒秋歌培養,不論是氣質涵養,還是身形相貌都是世間罕有。

趙宸涵養極佳,即便是麵對口出惡言的蒙白,她也依舊是禮數周全,麵上帶著迷人的微笑。

看到這一幕,舒月心中暗歎一聲:“此女不是虛懷若穀,大度寬宏。那麼就是城府極深,比所謂的諸葛彰君之流要危險的多。”

至於剩下十四人,舒月卻是一個都不認識,不過以後十九人卻是要相互比鬥,認識的機會還是多得是。

蒙白為所有人望氣之後,便轉身麵向大周皇帝的方向,稽首道:“貧道幸不辱命。百位女子中有四十七位名祿之氣不足,此類人若是獲得名祿怕是要折福夭壽,紅顏薄命。所以貧道將之剔除。有三十位文韜之氣不足,怕是才學不夠,即便是參加比試也是徒勞。貧道亦將之剔除。還有四位不論是是名祿之氣還是文韜之氣都足夠,隻是這品行麼,實在是不佳。所以貧道也將之剔除。如此一來,便隻剩下十九位。”

大周皇帝長身而起,大笑道:“那麼我便宣布,大周繡色榜的開幕儀式便到這裏了。明日此時,大周繡色榜之比試,正式開始!今日開幕之時,可開懷暢飲,朕預祝你等都有一個好成績!上酒!”

舒月等十九位女子都是對大周皇帝做了一個萬福,便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開幕儀式,實際上也正是接風宴。大周皇帝宴請有資格角逐大周繡色榜的女子的接風宴。宴會期間,可盡情暢飲,不必過於在乎禮教。

文人之間,可吟詩作對。才女之間,也可論舞輕歌。統統沒有掣肘。

不過此時的情形,卻遠遠沒有剛剛開幕時候那麼熱鬧,畢竟多數沒被選上的女子選擇了退席,他人慶賀之時,對於她們來說不下於傷口撒鹽一般。

舒月回到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遙遙的對季隨風比劃了一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季隨風也看到了舒月的動作,同樣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夕陽兮赩紅,大地之上都是一片昏黃,舒月等人在飲宴之後,便回到了盛樂軒。

盛樂軒中的雅舍中,依舊是那般的安寧,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天的喧囂有有什麼變化。這也是舒月喜歡這裏的緣由,靜謐的天地才更容易讓人安心,若是身處嘈雜之處,怕是睡眠都成問題。

車水馬龍之聲,往往是最妨礙人的睡眠。

給自己倒上一杯香茶,舒月望著即將落下的夕陽,心中頗感煩亂。

一切的神秘似乎都是接踵而來,季隨風等人已經讓舒月一個頭兩個大,此時又多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蒙白,未來卻是越來越難以把握了。

各種各樣的勢力,糾結在一起,讓舒月幾乎看不清方向。

“是在為明日的比試憂心麼?”

鉞瀾把玩著白骨長劍,漫不經心的道。

他對於這把白骨長劍有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感情,因為這世間他所能夠觸摸的也隻有這把白骨長劍而已,除了這把白骨長劍,一切對他來說都是虛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