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自風淡雲輕,坐看八麵來風(1 / 3)

大周男子尚武,女子尚舞。這是多年來既定的習俗一樣的形式,雖然大周對於女子的舞道並沒有太多的要求,可是實際上若是舞道不佳,那麼問鼎大周繡色榜幾乎是沒有什麼可能。因為大周繡色榜第二場的比試便是——舞道千秋!

大周舞道流傳數千年,自從遠古時代的先民開始,便有著占卜問神,這樣最原始的舞蹈。流傳至今,雖然舞道中關於占卜的內容早已經淡化,可是舞道在大周之人心中的分量還是一點都沒有下降。

舞道千秋,自大周秀色榜創立伊始,便已經是大周秀色榜最為重要的考驗之一。成龍還是成蟲,多數時候還是看這個女子在舞道千秋這個環節的成績。若是能夠穩定發揮,在舞道千秋這個環節中發揮一個不錯的成績,那麼很可能進入最後大周秀色榜最後的角逐!若是不行,那麼最終還是泯然眾人。

“舒月,這可是你最擅長的項目呢!你可一定要加油哦!”

洛舒晴輕輕的撫摸著舒月的長發,慢悠悠的說道。

洛舒晴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這讓舒月有些心疼。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前些日子,靜安得了傷寒,身體一直都不好,不能見風。洛舒晴則是沒日沒夜的照顧靜安,險些拖垮了自己的身子。

舒月本想要去探望,可是卻被洛舒晴拒絕,她不希望舒月在這個緊要關頭分神,重複她當初的錯誤。直到今日,靜安的身體才算是徹底好了,洛舒晴舒了一口氣後,便趕緊趕來大周繡色榜舉辦的場地,給舒月加油助威。

“嗯,我會的。”

舒月點頭。

對於舒月來說,舞道即為武道,如今她武道大進,舞道也有了不少的進步。與當初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在這剩下的九人中,對於舒月有威脅的,也不過是兩三人而已。

舒月正待繼續說話,卻感覺到有一個眼神癡癡的望著自己這個方向,準確的說是望著她姐姐洛舒晴。

舒月斜著眼,看向那個方向,心中不禁一怔。

秋世勳!秋烈!秋應物!

武勳家族秋家的三位重要人物幾乎全部到場,而那癡癡的眼神,正是來自秋世勳!

秋應物和藹的對舒月一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活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而秋烈則是滿臉的思索,似乎在思考舒月為何能收到秋應物如此的厚愛。至於秋世勳,整個成化石狀,還沒有回轉過來。

舒月對著秋應物微微點頭。

“姐姐,你當初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不想說什麼,隻想和你說一個句話。”

舒月輕聲道。

洛舒晴聞言一怔,麵色又是一白,幾乎變成透明的顏色。這讓舒月的心又是一疼,可是舒月還是決定將自己要說的話講出來。

“我自風淡雲輕,坐看八麵來風!有時候不能為了迎合,而喪失自我。喪失了自我的人生是可悲的,我不希望你有這樣一個人生。”

舒月輕輕的道。

舒月說出當初事情的真相,卻也不願意看到洛舒晴一直以來的刻意回避和沉鬱心境。這不僅是對於秋世勳的不公,同樣也是對於她自己的不公。

舒月不需要說出事情的緣由,隻需要讓洛舒晴懂得一點——我自風淡雲輕,坐看八麵來風!別人當說則說,你自將它當成八麵來風,自己化作青山巋然不動!若是那江舟子真的愛你,那麼即便是滿城風雨又如何?

“山上的那位出來了,怕是為了洛舒月而來。”

在距離舒月等人較遠的位置上,冷風揚對季隨風輕聲道。

聞言,季隨風苦惱的皺起眉頭,在眉心皺起一個深深地皺紋,仿佛第三隻眼睛一般,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彌散而出,讓臨近之人都是一陣驚悸。

“這個老東西,這麼多年來還是這樣傲慢。認為一切都應該讓他們天元觀予取予求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若是來,我少不了要和他做上一場!”

季隨風話語間盡是毫不掩飾的厭惡,看來他對於所謂的“老東西”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冷風揚無奈苦笑,自己這位主上兼友人對天元觀的“老東西”實在是太過敏感,每次一旦提起他,少不了暴跳如雷。何況這位名叫洛舒月的女子,對於他來說,是一塊不可觸摸到逆鱗,天元觀之人居然還想要染指,怕是直接回引起兩道之間的戰爭!

若是兩道之間的戰爭開啟,那麼絕對會生靈塗炭,天下大亂。大周皇帝就是被人一腳踢下龍椅,也不是不可能。若不是兩道恪守祖訓,恐怕這天下也輪不到紫薇皇族來坐。

“你也不必太過生氣,據我的了解。洛小姐可是很痛快的拒絕了觀音一脈的邀請,甚至對於觀音一脈的繼承人莫言休冷言相對!所以以我看來,洛小姐斷然是不會加入天元觀的。何況二十年前那一戰中天元觀所扮演的也不是什麼光彩的角色,風家的滅門與天元觀雖然沒有直接關係,可是若是沒有他們插手,風家也不會被滅門。而洛小姐是風家的後裔,是絕對不可能與天元觀妥協的。”

冷風揚緩緩的說道。

當兩人說話之時,一層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淡淡漣漪出現在兩人的四周,有效地隔絕了聲音的傳遞,所以兩人根本不必擔心有人會聽到他們的話。當然若是有人的功力能夠高出他們兩人兩倍以上,便能夠聽到兩人的私語。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嗯,密切注意天元觀的動態。我怕那個老東西會不按常理出牌!”

季隨風鄭重的道。

“是!”

冷風揚應聲道。

正在兩人說話之時,第二場的“舞道千秋”已經開始了。

剩下的十位選手都是天之驕女,舞道自然各個都是精熟之極,她們不論是先天的天賦,還是後天的培養,幾乎都已經達到了極致。

眾人按照所抽到的簽子來上場,舒月很幸運的抽到了第五位,既不是十分的靠前,也不是十分靠後。是一個比較中庸的位置,最利於水平的發揮。

舞道天資有別,可是實際上眾人之間還是有了一定的區別,這表現在這些人的舞道修養之上,和舞道特質的不同。

第一位上場的女子,水平雖然很高,卻少了一種特有的神韻。如果讓人評判,那麼就隻能用“木頭美人”來形容,她簡直就是一個機械的玩偶一樣運轉。雖然她有著玩偶所不能及的完美形態,也有著玩偶所不能有的柔軟身姿,可是最終還是缺少了靈魂,缺少了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特質。

當她跳完一曲,鼓聲響起。

八位宗師紛紛亮牌,果然效果不是十分的理想。僅僅隻有三麵天字號牌,而剩下的都是地字號牌子和人字號牌子。這樣的成績對於闖入大周繡色榜前十的女子來說,是比較差的。

八位宗師中的舞道宗師自然是最有發言權,她纖細曼妙的身軀,長身而起,用優雅的語調道:“謝凝韻的舞道很完美,可惜卻似乎失了魂。這種發揮是很奇異的,我想很可能是因為謝凝韻的心並沒有在此,而是另有所想。能夠闖入前十的女子,不可能出現這種隻得其形的現象。請問謝凝韻選手,我說的對還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