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絕望可以孕育戰鬥的美德
砍殺在繼續,無數的戰鬥讓人變得疲累,但是戰鬥畢竟是戰鬥,任何一刻的放鬆,所要失去的就是性命。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人的生命是天地間最偉大的傑作,同樣卻也是最為渺小的,往往任何一次的意外,都能夠將人的性命奪去,人就是這樣一種高貴而又渺小的生命。
劍氣縱橫,狼煙北望。
千裏劍氣縱橫,無盡的狼之海在舒月的劍氣之下顫抖,狼不知恐懼,因為它們在奔狼潮中不過是區區最為基本的構成,就好比是海洋之中的一滴水,一滴水難道會有感情麼?一滴水難道會知道恐懼麼?
傷痕累累,此時已經不足以形容傭兵團傭兵們,路西法的手段雖然高杆,可是當即便已經死亡的人,他也絕對不可能救回來,他不是神。
路西法雖然眼中仿佛冰霜凝結,可是手中卻是越加的溫柔快速起來,溫柔與快速兩種狀態,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兩種有著極大差異的狀態,而是一種本能。舒月欣賞的看著這個家夥,他的醫術已經上升到一種藝術境地了。
不論是舒月本人還是舒月的家人,都可以被稱為天縱奇才,任何東西基本上都是一學就會,但是惟獨醫學,似乎舒月屬於一家的痛,不論是舒月還是號稱無所不知的帝君洛無忌大人,甚至是出身於佛門本應該對於醫術精通的無病和尚,根本對於醫術就是一竅不通。也許上天給予了舒月家族太多,也要剝奪一些才是。
這樣卻是造就了舒月一家對於醫道高手的一種另類的羨慕,對於醫道高手洛家的幾乎都能夠保持異樣的忍耐力而且報以極大的好感。
路西法自然不知道,舒月僅僅因為他的醫術,便將開始對他的提防消去了,甚至對他還有幾分好感。當然這好感也不過是僅限於朋友之間罷了。
對於另一半,舒月此時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舒月眯著眼,發現薑有容此刻已經有了幾分霸道的氣勢,所謂霸道的氣勢往往不是僅憑武道就能夠帶來的,其中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獲得方式,就是戰鬥。
殺,總歸是能夠帶來些有趣的東西。
也許是殺心,也許是仁道,當然也可以是霸道。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這是一副對聯,很是簡單的詮釋了霸道的含義,當然薑有容此時還沒有那種皇天後土一般的霸氣,但是他依舊從殺戮中學到了如何變得霸道,實力才是霸道的根本。沒有實力的霸道,說起來不過是可笑的空中樓閣而已。
舒月讚許的點點頭,這薑有容果然是值得培養。
舒月有時候會想象,也許二十年後自己也能夠擁有一個勢力和實力都不下於謝伯的管家,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他——薑有容。
薑有容的名字很好,舒月一向是這樣認為的。
所謂有容乃大,既然敢於名為有容,那麼久必然是一個大氣之人,而作為一個大氣之人的主人,舒月自然也是與有榮焉。
當然,這個有容乃到的大人物,若是從她的手中培養起來,舒月更是感覺到一種近乎病態的快感。
狼群如潮水湧動,仿佛海洋一般,舒月放眼望去,心中不自覺的一陣歎息,因為此時她隻能看到無邊狼影充斥著眼簾,無數的狼,仿佛一個個饑渴的魔鬼,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隻等著自己前方的狼死去,然後磨礪著爪牙,痛飲人類的鮮血。舒月知道,它們等待著著將要發生的殘酷殺戮。 白骨長劍微揚,鉞瀾在舒月手中映照出燦爛的銀色月光,本來晶瑩如玉,此時卻帶著幾分冷然的金屬顏色。。 此時她斬殺的狼,已經是不知多少,在幾十米的空間之中,那一群狼的蜂擁,簡直就是噩夢的氣息。那腥臭的氣息,從猙獰的狼口之中,不斷的噴吐而出。舒月微微覺得有些不適,嘴角不禁掛上了幾分苦笑。
離開戰場太久了,此時已經開始嫌棄這一點點的味道了麼?還是說著狼群死一般的惡臭,讓自己想起了那屍臭? 舒月雙眼輕輕閉上,她的劍法,完全不需要睜開眼眸,不過此刻舒月閉眼,卻不是因為不忍心,見這人間的凶殺,而是為了涵養精神。精神之力爆發,整個空間之內一切都逃不過舒月的掌握,以最簡單的方式,也是隨省力的方式,將狼斬殺。
斬殺片刻,不知多少狼死於舒月之手,緊接著,舒月的眼猛的睜開。 舒月本來漆黑溫潤的雙瞳,此刻卻變的冰冷無比,仿佛地獄寒冰一般的冷漠,那種冷漠是對於生命的冷漠,對於萬物的冷寂。 舒月此刻心冷如冰,若是心若冰清,則可視天下萬物為草芥。
殺,天下無不可殺!
斬,天下無不可斬! 一頭草原野狼,血腥之眼,腥臭之氣,向著舒月撕咬而來。那頭草原野狼有著赤紅到底雙眼,那赤紅的眼中,此時正閃動著嗜血的光芒,鋒利的爪子和森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沾染上一抹銀色。這是月光如水銀一般的顏色,本來代表著聖潔,此時卻代表著死亡。 猙獰的狼頭碩大而堅固,仿佛銅鐵所鑄就一般,牙齒也是森白中透著銀色,那是透著肅殺的顏色,象征著死亡。草原野狼,咧著嘴,一口鋼牙狠狠的朝舒月項間咬去。
狼,是喜歡咬人脖頸之處的。
傳言在森林中,如果人獨自行走,狼會以一種極有技巧的手段,將前爪搭在人的肩膀之上,然後人會以為有人在背後拍他,然後便會回身看,而後狼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人的脖子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