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0章 STEP10&結語(1 / 3)

STEP 10

用健身操鍛鏈出邪神體格吧!

是否有邪神最近因為缺乏運動而肚皮鬆垮,嘴角也鬆垮得子停滴落著黏液呢?邪神的身體就是資本,用結實的身體將威嚴跟恐懼深植在人類心中吧!

用邪神體操鍛鏈出受人畏懼的身材

所謂的邪神體操,是全邪協參考印度自古以來所流傳的瑜伽,以維持健康、增強體力為目的所設計的體操。

隻要每天實踐這種體操,魔力增強不用說,還可以慢慢變化成感覺相當可怕的身體。以下為您介紹邪神體操的基本姿勢以及其效果。請立刻付諸實行,獲得軟綿綿又黏答答的身體吧。

邪神體操的三種基本姿勢

鯉魚的姿勢

這個姿勢可以讓關節感受到扭轉的刺激。可帶給身體活力、消除肩膀僵硬。能夠從眼睛發射出怪異光線的邪神,還可以期待光線的威力更上一層樓。

1仰臥躺平,將手心朝向地板。

2將雙手向兩旁張開伸平。

3將左膝扭向關節的反方向,讓小腿緊貼在大腿上。

4吸一口氣,然後邊吐氣邊讓腰部一百八十度回轉。上半身仰臥、下半身趴在地上,隻要膝蓋以下晃動個不停就OK。

5維持上述的姿勢,彎起手肘,用雙手按住頭部。

6吸一口氣,然後邊吐氣邊用力地將頭往右邊扭轉兩百七十度。明明麵向右邊,卻可以看見左邊的話就OK了!

7請維持上述的姿勢,緬懷野生鱷魚的生活。

酒喝太多的大學生姿勢

這是給予胃腸和肝髒刺激的姿勢。具備消除壓力和確認友情的效果,還可以成為退出社團的契機。

1外出到人潮多的道路。

2仰臥在人行道正中央。

3鬆開身上穿著的衣服,請朋友幫忙拿鞋子。

4時而仰臥時而趴下,同時懇切地訴說自己有多麼努力。

5起身時將雙手靠在護欄上,開始嘔吐。也可以請朋友幫忙輕拍背後!

6請朋友幫忙買寶特瓶裝的水,大口暍下去。喝完之後再度仰臥躺平,再次訴說自己有多麼努力。內容跟剛才一樣也OK!

決心退休的旅人姿勢

會全身無力,將累積到目前為止的疲勞一吐為快。這姿勢可以讓人有效地下定新的決心

1搬家到海外,鍛鏈時尚品味。

2架設網頁搶先傳遞自己的情報。

3對後輩們發揮領導才能。

4用驚人的氣勢連續跑九十分鍾。

5發現草地並仰臥在草地上。

6就那樣躺在草地上相當長一段時間。這時記得請人幫忙在臉上蓋毛巾。

7召開記者會,發表退休宣言。這時要從什麼退休。可以自由決定。

8出外旅行。

隻要習得這三種基本姿勢,就等於是精通了邪神體操。還能夠以基本姿勢為底,變換組合來創造出「酒喝太多的鱷魚姿勢」「決心退休的大學生姿勢」等等無限多種類的變化!

被娜娜討厭、無法拆下矯正器、還被凜當成追殺的目標。讓這種末期狀況產生變化的人,意外的是露都。

放學後,在我要離開教室時,露都叫住了我。

「你之前幹麼話講到一半時就消失不見?」

「我也不是自願消失的啊!」

「那麼,那件坦克背心怎麼樣了?」

「那不是坦克背心啦。」

我向露都坦承自己因為某些緣故而裝上了邪神矯正器,然後無法拆下它一事。

「那應該是脫不掉吧。」

露都理所當然似地說道。

「你知道些什麼嗎?」

「再讓我看一次那東西。」

露都這麼說道之後,便開始脫掉我的製服。之前我想讓她看的時候,被狠狠揍了一拳;但如果是她自己動手脫掉的話,她似乎就不排斥。

「果然沒錯。這件坦克背心是詛咒裝備。」

「這不是坦克背心啦……詛、詛咒裝備!」

「沒錯,它受到詛咒了。所以沒辦法脫下來。你在穿上的時候,沒有聽見從某處傳出詭異的音樂嗎?」

「不,我沒發現。」

「你真是個遲鈍的家夥。」

露都用口頭表現「答啦答啦哆羅哆羅答啦答啦哆羅哆羅答~~啦」這種謎樣的曲調給我聽。恐怕是詛咒的主題曲吧,但我實際上並沒有聽過,隻覺得一頭霧水。

「先不用說明曲調了,這有辦法解決嗎?」

「辦法有是有……你有帶錢嗎?」

露都的發言出乎我的意料。當然不是完全沒帶錢啦……但這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嗎?

「有帶一點。」

我一邊確認錢包裏麵的狀況,一邊這麼回答。

「有帶多少?」

露都窺探著我的錢包。

「就說了沒有很多啦。」

我連忙把錢包收進口袋裏麵。

「嗯,應該是夠吧。」

「用錢可以解決嗎?」

「這世界上也有無法用錢解決的問題。但是,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比你所想的還要多。跟我來!」

露都這麼說了之後,便翻身跳向窗外。

我很普通地走樓梯離開了校舍。

露都帶我到彷佛婚宴會館一般的磚砌建築物,打開正麵的厚重木製雙開門。隔著正中央的通道,兩邊並排著大約可以坐五人的長椅。挑高的屋頂,牆壁上部還裝設著巨大的花窗玻璃。在大廳內部設有管風琴,一名修女用熟練的動作演奏著給人莊嚴印象的音樂。

「這裏是?」

「是教會。」

「是什麼教會?」

「沒有分什麼,總之就是教會。教會是為了向神祈禱的設施。」

露都一邊進行過於粗略的說明,一邊筆直地往教會內部前進。有幾名穿著黑色連身裙、像是修女的女性在裏麵四處徘徊,但她們看來並不介意我們的到訪。這建築物感覺相當莊嚴,可以讓人這樣自由進出嗎?

「啊,姊姊!」

一名少年從教會內部飛奔過來。那是露都的弟弟,身為勇者鋪田中的獨子,卻被隨便取了個名字的少年「AAAA」。

「姊姊,你是為了把到目前為止的旅程,記錄在冒險之書上而前來的嗎?」

「不,是有點雜事。」

「啊,你是邪神大沼!」

AAAA注意到我,立刻退向後方;他似乎到現在還在警戒我的樣子。

「嗨,好久不見。」

我盡量擺出爽朗的笑容跟他打招呼,但AAAA沒有回應。

「姊姊,你把邪神大沼收為同伴了嗎?」

「並沒有。誰要把這種家夥收為同伴啊!」

「這樣啊,太好了。喂,邪神大沼,你可別用很想成為同伴的眼神注視我姊姊喔!」

「我才不會!」

怎麼回事?雖然我不曉得那種注視方式,但我的視線果然還是會散發出那種感覺嗎?

「AAAA,你又中毒了嗎?」

「嘿嘿,我不小心又中招了。」

AAAA搔了搔頭,看似害羞地笑著;隻見他的臉整個染成了綠色,像是用顏料整齊地塗抹上去一樣。這恐怕是「中毒」所造成的影響吧……是中了什麼毒啊?

「我去治療一下。」

AAAA前進到位於通道正麵、宛如講台一般的設備前。講台後麵站著一名身穿水色長袍的男性,男性大約是五十歲左右吧,他浮現出非常慈祥的笑容,戴在頭上的帽子跟長袍一樣是水色。從進入教會時開始,我就很在意這名男性。他並沒有在做什麼,隻是一直站在講台後方,浮現出溫柔的微笑。他很閑嗎?

「眾生皆為神之子,來本教會有何貴幹?」

AAAA一站到講台前麵,穿著水色長袍的男性便緩緩地開口這麼說道。

「不好意思,請幫忙解毒。」

「要解哪一位的毒呢?」

水色長袍的男性前麵隻有AAAA一個人而已。

「請替我解毒。」

「那麼,請捐獻四十八元給本教會。您是否同意呢?」

「是的。」

水色長袍的男性要求他捐一筆小錢。AAAA從立領製服的口袋中拿出零錢,交給男性。總覺得這光景有點落寞。

水色長袍的男性在確認零錢合計是四十八元無誤之後,格外大聲地叫著:

「噢噢,神啊!請把汙穢的毒物,從AAAA的身體上消除吧,」

在裏麵彈奏著管風琴的修女突然激動地敲打著鍵盤,用高分貝的音量開始彈奏跟剛才不同的曲子。她亂甩著頭發,情緒非常亢奮。她彈奏完大約是一個樂句(phrase)的簡短曲調之後。又再次演奏起原本的曲子。

「還有其他貴幹嗎?」

「不,沒有了。」

「噢噢,神啊。請保佑禰的子民!」

AAAA結束跟水色長袍男性的對話,轉過頭來。

驚人的是,剛才他臉上的綠色像是騙人的一樣,已經消失不見,恢複成原本的顏色了。

真是奇跡!他當場就解毒了。而且隻花了一筆小錢!

然後水色長袍的男性彷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仍然掛著一臉慈祥的笑容,繼續站在講台後麵。

「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教會,但對我們勇者業的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設施。」

露都眺望著每一步都像是在確認似地、徘徊在長椅周遭的黑色連身裙女性,這麼說著。

「他好像會收一筆小錢耶?」

「沒錯,他們是隻要花一點小錢,就會替你做任何事的善心人士。」

「如果隻收那麼一丁點,倒不如不要收錢,還比較能獲得眾人尊敬吧?」

「他們大概是喜歡零錢吧。」

露都對這方麵的事似乎沒有興趣。

「好了,接著換你啦。去請他幫你解除詛咒吧。」

露都拍了拍我的背後。我像是被推出去似地前往水色男性麵前,眼前是一張充滿慈愛的笑容。一言不發地隻露出這張笑容,反倒令人害怕。我有些心驚膽跳地站在男性麵前。

「眾生皆為神之子,來本教會有何貴幹?」

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台詞。

「那個,我想拜托你解除詛咒裝備。」

「要解哪一位的詛咒呢?」

眼前隻有我一個人而已,他似乎無論如何都得確認一遍不可。

「那個,請幫我解除。」

「那麼,請捐獻兩千六百元給本教會。您是否同意呢?」

比我想的還貴。盡管如此,要請人解除詛咒,這算是便宜得誇張了。

請他拆下這個矯正器真的好嗎?我有一點猶豫。倘若這個真的能抑製邪神化,讓我保持像個人類的姿態,就這樣子一直裝著矯正器是不是比較好呢?

『——現在或許很難受,但你一定會慶幸自己今天裝上了矯正器。如果不治好邪神,你總有一天一定會後悔的。』

立花醫生的話在我腦裏浮現。果然還是應該繼續裝著這個矯正器嗎?

『——虧我一直認為自己打從心底在協助我的主人。我一直為主人盡心盡力,希望能稍微幫上主人的忙——』

娜娜看來很悲傷的表情在我腦裏浮現。果然還是應該拆下來比較好嗎?

『——女人就是愛聽星星的話題啦。隻要隨便帶她們去看一下星星,她們就會覺得很高興啦。』

不知為何,姊小路的話在我腦裏浮現。但在這種場麵根本扯不上關係。

那麼,要怎麼做?楓、惡鬼們、夏葉、凜還有至今為止的種種在我腦裏浮浮沉沉。基本上都是些討厭的回憶。

水色長袍的男性一邊保持著笑容,一邊無言地等候著我的回答。

我下定了決心。

「可以找錢嗎?」

我從錢包裏拿出三千元,付給水色長袍的男性。

總之,先中斷邪神的治療吧。再稍微陪娜娜她們生活一陣子之後,再來治療也不晚吧。

令人驚訝的是,拆下矯正器的作業,很輕易地就結束了。

「哼!」

水色長袍的男性配合著吆暍聲,抓住彈簧並一根根拔掉。意外地是個耗力的工作。

「哼~~嗯!」

就連固定住手腕跟腰部的真魔鬼沾,也被他用蠻力扯下來了。隻見他額頭稍微浮現出汗水,然後更進一步地把矯正器本體的坦克背心也撕裂開來。

「請問?結束了嗎?」

水色長袍的男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用眼神向演奏管風琴的女性打了個暗號。收到暗號的女性調高了管風琴的音量,演奏跟剛才相同的簡短樂句。她的演奏還是一樣灌注了全身的靈魂,甚至讓人有點擔心她的脖子會不會移位。

「還有其他貴幹嗎?」

演奏結束之後,水色長袍的男性有點氣喘籲籲地這麼說道了。

拆掉矯正器之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身體很輕盈。到目前為止,或許真的是矯正器抑製了妖氣也說不定。我用輕快的腳步爬上壁櫥的隱藏樓梯,前往最上層樓的二〇三號室。

我從壁櫥裏麵一進入房間,隻見娜娜跟楓正邊看電視邊啃著仙貝。難得我複活了,這光景卻是悠閑到讓人泄氣。不過,現實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我回來了。」

就在我放下書包,要脫掉製服的時候。娜娜的表情忽然變了,她瞪大的眼睛濕潤了起來。娜娜拿著仙貝站起身,然後順勢撲向我的胸前。

「我一直相信著。」

娜娜在我胸前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