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裏所有人都抬頭看著電視,一片黑暗的背景中,一個個紅色的鼠影分外明顯。從疊疊重重、擠擠挨挨在一起的鼠影可以看出,這個洞裏老鼠的數量何其驚人。
這些老鼠不光是數量眾多,而且還十分凶殘,連人都敢攻擊,簡直違背了老鼠那膽小的天性。
“靠,居然有這麼多老鼠,真不知道它們怎麼活下來的。”
“除了天竺鼠養殖場,我還從來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這麼多老鼠。”
滅鼠公司員工看見其他人驚歎不已,信心滿滿地笑著說:“放心,別管有多少老鼠,它們都會倒在我們公司最新專利的毒鼠藥之下。這種藥不會被人體吸收,對人類無害。”
屏幕裏的紅色鼠影已經分辨不出單獨的個體,而是一大片醒目的紅色,宛如一道燃燒的火牆一樣。還有嘈雜的鼠叫從洞口傳出來,好似在聚餐一樣。
食堂裏頓時沒有言語,所以人都吃驚不已,這哪裏還是不起眼的老鼠,而是一群危害極大的禍害。
過了幾分鍾,屏幕上的紅色頓時變淡了一些,再過幾分鍾又變淡了一些。仿佛像失去燃料的火焰,逐漸變小變淡,熱度大降。
滅鼠公司員工興奮地說道:“著!我們公司的毒鼠藥起作用了,這些老鼠會通通死光。就連那個巨鼠,估計是鼠王吧,看起來正在痛苦掙紮,最後也免不了一死。”
在偵查車的紅外鏡頭下,一個個紅色的鼠影熄滅,但還有一個比尋常老鼠大上三四倍的鼠影不停翻滾。它正因為生命力強大,正在遭受毒鼠藥的折磨。
當然了,在場的人全都臉上露出喜色:這些吃人的老鼠活該去死。
看到巨鼠的翻滾動作越來越遲緩,眼見得就要死去,葉浩南的心頭上卻反而籠罩了更多的陰霾。他好像能夠感覺到,危險正在靠近,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以什麼形式。
“這是錯覺吧,鼠王都死了,還能有什麼危險?”那種莫名其妙的危險感覺,讓他的神情有些焦躁,鼻息有點粗放。
王璐好奇地問道:“你沒事吧?對了,你好像被老鼠咬破了皮,還流了血,等下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誰知道這些老鼠的牙齒裏會不會有狂犬病毒。”
葉浩南聽到王璐那清脆的聲音,心頭上的焦躁消失了大半,臉色也安定下來,說:“好,我聽你的。”
林深河正要下令,往鼠洞灌入攪拌好的混泥土,三個穿著襯衫人進入了食堂。
副校長趕緊迎過去,朝著那三人中間的中年男人發出問候:“啊,謝區長您來了?”
大學不歸區政府管,但大學所在的地域卻免不了和當地官員打交道,像是水電交通等事情,副校長的語氣稍微放低了一些。
謝正豪微微頷首,說:“區裏的學校出了這樣的大事,我自然要來了解一下。能夠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嗎?”
對於這樣突發的事情,為官數十年的他早就經曆過多次,臉色嚴肅中帶著關切,像是演練過許多次一樣。擠在他的目光掃過葉浩南時,方臉上閃過一道驚色,很快就隱匿下去。